什麼,明明和傅修時早就撇清了關係,江嶼還是下意識覺得,傅修時會來找自己。
雖然估算錯誤,傅修時找的人是徐知節。
一個謊言總需要用另一個謊言去彌補,江嶼並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這件事在傅修時那裡變成了一個例外。
他已經對傅修時撒了很多謊。
每次都需要編造新的謊言。
這種撒謊方式讓江嶼感到疲憊。
更何況,如今他和傅修時早就劃清了界限,他也沒必要用這種拙劣的方式去驅趕傅修時。
已經不需要了。
徐知節笑了聲,“行。”
結束和徐知節的通話,江嶼失神地盯著鏡頭,一直到關語琴擺姿勢擺累了在樓下跳著問他好了沒有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胡亂地按下了快門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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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時和徐知節約在了一家私房菜館見麵,地點是傅修時定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需要隱蔽性的。
菜還沒上來,傅修時已經開門見山,“你在和江嶼談戀愛。”
徐知節點頭,“談了大概幾個月。”
“所以為什麼和周衡做那種事。”傅修時問得很直白。
他太急切了,急切地想要讓江嶼知道真相,又害怕讓江嶼知道真相,怕江嶼再次受傷。
江嶼好不容易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容易開始高興。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隱蔽地希望江嶼知道真相,希望江嶼和徐知節分手。
希望……自己能有機可乘。
徐知節也沒想到傅修時問得居然這麼直白,嗆了一下,故作沉思了片刻,“一樣是男人,你知道的,越是刺激的,越好玩,再說,你不是也在和江嶼談戀愛的時候,和彆人訂婚了?”
自己曾經犯下過的錯,被徐知節這麼簡單明了地說出來,被拿來和這種明確的出軌行為做對比。
傅修時呼吸重了一瞬,又很快落下去。
但確實如此。
在江嶼眼裡,他那時候的行為,和如今徐知節的行為有什麼區彆。
背著他打算答應和彆人的訂婚,隻是為了那麼一點利益。
江嶼說的沒錯,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明知道這種事意味著什麼,卻覺得江嶼不該計較這些,反正他都不會真的接受訂婚,婚約會被取消。
然而事實上,婚約本來就不該存在。
他應該在蔣怡提起的時候就果斷拒絕。
呼吸逐漸變重,眼前的水杯出現了重重疊影,傅修時去口袋裡摸自己的藥,當著徐知節的麵,吞了兩顆藥進去,意識才回籠。
徐知節本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傅修時的反應,他覺得自己和江嶼應該算是同病相憐,能幫的總要幫一下,但看見傅修時神色不對勁,呼吸急促像是隨時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隨即他又看見傅修時拿出了一瓶看不見名字的藥,急速地吞了兩顆進去。
徐知節已經驚呆了。
不難猜出那是什麼藥。
周衡並沒有把這種事情告知過他。
這種事屬於傅修時的秘密,醫生的職業操守讓周衡保守了這個秘密。
“你……”一時之間徐知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傅修時顯然把這件事沒發生過,很快恢複了原本的冷漠情緒,“那你應該和江嶼提分手。”
“你以什麼身份?”徐知節故意挑釁,“前男友?前男友的話好像沒資格吧?”
傅修時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他和江嶼現在,連朋友都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