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分開不就好了?
為何要表現得像被原主沾上,就擺脫不了的樣子,原主又不是502強力膠。
雲棠抬眼與她對視,語氣前所未有的淡然:“我的意思是,今後我會搬出去住,希望你們不要來找我,就當抱錯孩子的事從未發生,我從未回過顧家,顧瑤也還是你的親生女兒。”
顧禹聽著她類似斷絕關係的話,慢慢瞪大了眼睛。
一直以來,顧雲棠對待他們的態度都是帶著討好的。
顧禹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她那副諂媚的嘴臉,一家人相處,把自己弄得那麼卑微,搞得好像誰欺負她似的。
不就是想以退為進,讓家裡人對她愧疚,奪走他們放在顧瑤身上的關注嗎?
但是現在,顧雲棠居然說出了一刀兩斷的話,而且不哭不鬨,態度冷靜得像是在麵對陌生人。
顧禹詫異地盯著她,她不是一向最在意顧家的嗎?
一旁的顧謙皺眉提醒道:“雲棠,彆說氣話。”
“不是氣話,我沒被認回來之前,你們一家人過得很好,我也過得不錯,既然我回到顧家對彼此來說都是困擾,那就恢複原樣吧。”
她站在病房門口,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眼中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仿佛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瘦而纖巧的脊梁挺得筆直,像一隻高潔不屈的鶴。
顧謙莫名從中品出了一種決絕的味道。
見多了雲棠無理取鬨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平和。
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有什麼在脫離掌控,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聽顧母滿臉厭煩地開口:“不是你先做錯事的嗎?瑤瑤都沒委屈,你倒委屈上了,直接連家都不認,性子這麼獨,指望誰能喜歡你?”
這話一出,顧謙就知道要糟,下意識看向雲棠。
但出乎意料的是,雲棠竟然沒有生氣發飆的跡象,她臉上甚至泛起一絲輕鬆之色:“既然都不歡迎我,那我就不強留了,再見。”
雲棠推門就走,心裡有些鬆快。
還以為要糾纏許久,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顧家人觀感一般,實在不耐煩和這群拎不清的人來回拉扯。
有這點時間,拿來修煉不好嗎?
顧母一口氣憋在胸口,指著她的背影:“你們看看她這個樣子,都是在孤兒院養壞了!”
“媽您彆生氣,棠棠是一時衝動,等冷靜下來會好的。”病床上的顧瑤柔聲安慰。
顧謙瞥了她一眼,他其實對顧瑤和雲棠之間的暗流湧動有所察覺,卻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兩個女孩爭寵吃醋的小事,他並沒有要苛責誰的想法。
但自從雲棠被認回來,家裡時不時要鬨上一場,他處理工作之餘,還要操心家裡的事情,他也會覺得煩。
雲棠搬出去一段時間也好,雙方都冷靜一下。
也能讓她明白,離開了顧家,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是要吃苦的。
或許下次回來,她就能學乖一點了。
* *
離開醫院,雲棠叫了輛網約車回到顧家。
原主帶到顧家的行李並不多,一個掉漆的行李箱,幾套洗得發白的衣服,以及原主上學期間的各種證書。
雲棠很快收拾完,在幫傭震驚的目光中,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大門。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幫傭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她怎麼拿著行李箱出去了?”
“離家出走唄!她害顧瑤小姐過敏,差點毀了顧瑤小姐的演藝事業,不趕緊跑還等著顧家親自趕她走嗎?”
“咱們是不是得和太太他們說一聲啊?”
“不用了吧,太太他們什麼時候關心過她的行蹤?”
雲棠恍若未覺身後的閒言碎語,麵色如常地走到了彆墅門口。
司機見雲棠回家拎了行李出來,又報了附近酒店的名字,一臉了然:“和家裡人吵架了吧?”
“嗯。”雲棠隨口應了聲,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視線不經意間從司機臉上掠過,微微停頓了下。
眼前這個人印堂發黑,將有血光之災,但同時也是她賺錢的機緣。
她略一思索,從包裡翻出紙筆,凝神畫了一道繁複的咒文。
符文畫成的瞬間,紙上閃過一道金光,車子也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司機幫忙從後備箱取出行李,語重心長地說:“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坎,多理解,多包容,早點回家吧,一個姑娘家在外麵不安全。”
“謝謝師傅,”雲棠接過行李箱,把符紙塞到他手裡:“這個平安符送你,最近少開夜車,彆去偏僻的地方。”
司機下意識往手上看去,一眼就見到對方塞過來的東西——
白紙黑字,紙張邊緣被撕得坑坑窪窪。
她若不說這是平安符,他還以為是從哪個小學生作業本上薅下來的。
司機目送著年輕女孩走進酒店大門,心裡一陣憋悶。
雖然中老年人是被詐騙的高發人群,但他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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