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所說的那個詞彙發音古怪,聽起來更像是巴巴娜薩。莫馭冷不防地聯想到俄羅斯斯拉夫神話中廣為流傳的老女巫芭芭雅嘎。
“受到命運眷顧的超凡者,如果有足夠的幸運——或者是不幸,或許會在冥冥之間觸碰到這些命運的細絲,他們的腦海裡或許會出現一副畫麵,又或是一個難以理解的意象……
隻有最強大的先知才能準確地識彆哪些是命運的提示,哪些是自己的幻覺。然而,解讀這些模糊不清、毫無邏輯的畫麵與意象是一件更加困難的事情。
有的人隻能到事件發生時才能恍然大悟,也有的人成功解讀了預兆,卻正是因為選擇了規避命運的道路而導致了既定命運的發生。”
莫馭理解的點點頭,這情況他熟——如果伏地魔沒聽過特裡勞妮關於哈利波特的預言,就不會專門去殺一個嬰兒把自己搭上,星球大戰裡好像也有類似劇情。這種情況大概是叫做‘自我實現預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
向陽從空間手鐲中掏出一小尊命運女神的神像,應該是他們平時祭拜時使用的。
那是一尊隻有手掌大小的雕像,與普通的神像雕刻的方式不同,這尊神像的正麵實際上是女神的側麵,命運女神雙頭四臂四足,分彆朝向的是左右兩邊,看起來像是兩個女人從背部融合在了一起。
左邊的那位女神年輕美貌,穿著暴露的紗裙,麵含微笑。祂雙手向兩側張開前伸,左手掌心向上攤開、捧著7粒麵數不同的骰子;右手虛攥,拇指、食指與中指微屈,捏著一枚人形棋子。看那棋子的裝束打扮,像是人類的君王。
祂左腿翹起搭在微微屈膝的右腿上,身形下壓,仿佛在翩翩起舞,隻是那個姿勢卻有點像是舞動的濕婆,祂的腳下則踩著小山般的骷髏頭。
右邊的女神則是從頭到腳都被一種柔軟的布料所覆蓋,隻露出了威嚴的麵容,祂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的皺紋,但眼裡全是審判者的威嚴,雙唇緊抿、唇角下垂,顯示著怒意。祂的雙手從鬥篷中探出,左手高舉命運的紡錘,右手則轉動著命運的紡車的輪盤。
而那架紡車擋住了祂的大半個身軀,仔細一看,女神身上所披的布料正是祂手中的絲線所織造,那些布料層層疊疊包裹祂全身,仔細一看,上麵畫滿各種各樣痛苦的人類眾生相。
這尊神像無論是形象設計還是雕刻都很精妙,女神的雙法相左邊抬著頭右邊低著頭,左邊略高右邊略低,姿勢體態全都不一樣,卻構成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
“詹娜代表幸運的新生,祂的守護月是一月,而婆婆娜薩代表命運的終結,祂的守護月是十二月。詹娜絲既是一年的開始也是完結,祂是始也是終,是命運的輪回。”
“祂執掌的命運的權柄範圍很廣,”向陽道,“包括幸運與厄運、隨機與注定、幸福與苦難、財富與貧窮、生日與死期……祂是輪回,也是變數,在我們信徒的眼裡,就是執掌一切的神明。”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占卜師的技能裡還有【妙手】,畢竟這位命運女神還司管財富與貧窮,祂的信徒通過一些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因果的手段重新分配財富也完全說的通。
“詹娜絲是一體雙相的神明,互為反麵。我們信徒在向祂祈願時,多數時候都是向詹娜祈願,祂是慈悲的幸運,總是眷顧積下善緣的人;隻有極少數遭遇了不公想要尋求命運降下正義的懲罰的人,會向婆婆娜薩祈願,婆婆娜薩是公正的審判者,會對積下惡果的人施以命運的報複。”
“那祂與光明教會、黑暗女神他們的關係如何?”莫馭問。
向陽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大清楚,洛特則沉吟了一會兒,道:“命運女神與光明教會並沒有什麼明麵上的來往,不過命運女神跟所有神明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大型的衝突,祂也沒有神殿或教會,我們這些信徒都是隨身攜帶祂的神像或掛墜肖像進行祭拜或祈願。”
“信仰光明神的人,一般都是被汙染侵蝕、開始發瘋或者是懼怕發瘋的人。但邪神汙染本身就是種很奇怪的東西,你越懼怕它,越想它,它就越容易侵蝕你。”
向陽補充道,“而我們這些命運的信徒,則認為瘋不瘋皆為定數,幸運是命,不幸也是命,我們隻有接受一途……這麼接受了命運之後,對汙染的抗性反而提高了。
不過這不意味著我們與光明教會有任何的矛盾,當我們在任務中受到了過多的汙染時,我們也會去光明教會參加一場彌撒,淨化一些汙染。”
“至於黑暗女神,祂一直是個謎,我們隻知道祂主宰著夜晚與黑暗,除此之外對祂並不了解,也並未聽說命運女神與祂有任何爭端。”
“但我們曾聽說,命運女神有個習慣,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向祂發起挑釁也罷、求助也罷,祂都會將之轉化為一場遊戲或是賭局。在這場遊戲中贏了女神的人,就會獲得他們想要的一切,輸了的話,則需要向命運女神交付約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