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嬤嬤自認隱蔽,找了個聯係不到她的外院粗使婆子去買藥,粗使婆子找的那家小藥鋪,從坐堂大夫到抓藥夥計都是半吊子,老奴讓他們照原樣兒抓了一副給葛大夫驗過,其中一味藥有誤,一味多一錢,藥性烈上許多,若是服用者身強體壯還好,細養著能養回來,若身體嬌弱一些的,多半受不住......”

嚴路敘著,兆利沒聽見裡間動靜,不知大爺怎想的,可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後槽牙咬得咯吱響,奸夫淫。婦!大爺何等風流人物,竟被這等小人糟踐,也是他不在都中,不然非活撕了這對狗男女不可!

嚴路話未停,“李家那小廝還遞出消息來,李二姑娘裝殮當日,李家燒了些她的常用之物,其中有浸血的褥子和衣物……

大爺克妻的謠言,亦是從李家流出的,李夫人擔心老爺太太深究此事,影響她外甥科舉,索性先下手為強,將事情引到大爺頭上……”

畢竟大爺前頭就喪過一位未過門的妻子,彆人也易相信些。

叫嚴路說,李夫人到底畫蛇添足,若她不弄這些流言,老爺太太隻怕就信了李二姑娘是急病去的,自家多半也會往大爺克妻上頭想,太太少不得又要去那些平日裡不喜歡的廟裡寺裡求簽問卦去了。

“此事老爺如何處置的?”胤礽的聲音從裡間傳來,並無不妥,不見惱氣,平靜的腔調將兆利氣得快升天的七竅按了回去。

對對,兆利悄悄點頭,老爺是如何處置的,若是沒處置,一定讓他去,好好教訓教訓這挨千刀的李夫人跟何外甥。

第二回 (修)

卻說胤礽問到老管家,父親賈敦如何處置李家事。

隻聽管家嚴路娓娓敘道:“老爺修書一封令人送予李老爺後,再沒來往過,李二姑娘下葬次日,李家送回大爺的庚帖,開祠堂以犯七出之條為由休了李夫人,那何外甥也被趕出李家,其中涉及一乾下人皆被發賣。”

管家略略幾句道完李家結局,其餘毋需贅述,想必大爺明白個中深意。

胤礽自是了然。

一則父親與李儘仁多年同窗之誼斷於此;

二來李夫人被休棄歸家,名聲儘毀,娘家人多半不容,日子好不了;

至於何外甥,不管世人是否知道他與李二姑娘無媒苟合,於他仕途都大不利。

李儘仁乃順天府通判,為官者,在諸多世人眼中即權威典範,如此人物休掉的妻子,必是犯有大錯,何外甥有此禍家長輩,家教可見一斑。

自命清高者,不屑為伍,眼明心亮者也會審時度勢,保持距離……無人結交、相助又無家財支撐,其官場路順不了。

若他無媒苟合、背負一條人命之事曝出,那“官場路”更無從談起。

此事至此,也算有始有終,其餘諸事皆與賈家無關,不必浪費精力。

“都下去吧,其餘事務明日來回。”胤礽仰麵閉目,靠在浴桶中。

兩人稱是,後隻聽腳步聲和衣物窸窣聲。

及至兩人走到院中,兆利跳脫的聲音才急急傳來,“嚴爺,那外甥孫子如何了?大爺不計較,小子們可忍不了!”

又聽嚴路慢聲細語勸阻道,“我的小爺欸,用不著您老操心,那起子小人日子難過著哩,李夫人要回鄉,娘家不認,隻跟著外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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