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皇後娘娘一眼便相中了她,將她點給太子嫡女明昌郡主……”
“咳!”陡聽到此,胤礽冷不丁嗆住,眼中意味難明。
十年前的太子,如今的義忠親王,換言之,就是此書中影射的他,太子嫡女的陪侍伴讀,不就是他家三格格的玩伴?
胤礽頓覺差輩份兒,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賈林氏卻誤解了胤礽失態,“怎的?我兒也覺義忠親王壞了事,和他有關的人都沾不得?”語氣難免失落。
胤礽連忙解釋,“母親說的哪裡話?”
從未聽聞自個嫌棄自個的道理,胤礽雖深覺這廝比不得他,但畢竟是自己個的影子,總要體諒一二。
“您接著說。”胤礽端茶嘬了一口,心想著消化消化。
賈林氏狐疑盯著兒子,慢慢敘道:“往後沒幾年,義忠親王及家眷被圈,吳姑娘自然被送家去,中選時滿門榮耀,家中族裡無不捧著愛著,如今不過無乾受牽連,父母親人卻避之不及……”
賈林氏話語中帶著歎息與惆悵,胤礽垂眸,掩下其中晦澀,他知了。
一如上輩子十三弟,及許多忠心擁護他之人,皆受牽累,少有好下場。
“歸家沒多久,吳家就胡亂給她定了戶人家,著急將她嫁出去,不想,男方沒捱到婚禮就病死了,吳家更覺她喪氣。”
對男方姿態放得極低,那戶人家趁勢蹬鼻子上臉,似是忘了自家病入膏肓才尋人衝喜之事,反在吳家門前大罵吳姑娘克夫,鬨得人儘皆知。
未傷己身,不知其痛。
李家未出事,兒子沒被人按上“克妻”名頭前,賈林氏對這些姑娘也是避諱的,可親身曆過,方知什麼“命硬”、“克妻克夫”,不過是一起子小人造出來的口業罷了,信不得。
“那家人鬨了一場,硬叫吳姑娘守了三年孝,出孝後,吳家又迫不及待給她議親,”也不顧行事難看否,隻想將燙手山芋快些丟出去。
“定了個整日隻知走雞鬥狗的紈絝,沒成想,那紈絝與人賭牌,輸了耍賴被人失手打死,吳家人越發覺得她不詳,竟在八月十五中秋團圓節,送她到十王廟誦經,說是‘洗清身上罪孽’,這一去,又有一禍上身……”
胤礽輕轉茶盞,琢磨女子一波三折的經曆,再看為之傷懷的母親,不由懷疑母親由他之經曆,生出“物傷其類”之感,看上去倒不似要為他相親,隻是想將那可憐姑娘舍來與他作姊妹,好生疼惜一般。
賈林氏似述的入了迷,未曾留意兒子神色怪異,“吳家姑娘生得極貌美……”
似畫中走下來的仙人兒,端看一眼,便覺心曠神怡,賈林氏出入後宅,識得不少夫人姑娘,卻從未見過出落的比她更齊整標致的女子,且氣質也極為不俗。
隻閨閣女子相貌,不便與兒子細細分說,僅用一“貌美”粗粗形容。
“在十王廟跪經時,入了一無賴色痞眼中,那無賴竟尾隨吳家馬車,乘夜翻入吳家,欲辱她,萬幸,吳姑娘奮力反抗,將那無賴反殺了……”
言至此,賈林氏又打量起兒子神色,忖度他是否介意。
畢竟,外麵那起子汙遭人胡傳亂造,說甚的都有,身子不清白、殺人煞氣重等等,叫人一聽便想啐人。
賈林氏與奶嬤嬤親眼見過那姑娘,其眉眼、身形均係雲英之身。
至於殺人,賈林氏麵露譏諷:不反抗,難不成擎等著受辱?
大興律,入室盜竊者,主人家可自行處置,打死且不論,何況那無賴還殺了吳姑娘的貼身丫鬟,殺他抵命又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