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案,才放人呢,”

話猶未了,皇後忽的歎氣,“賈妃玩笑似的同臣妾說,叫那養尊處優的小子在?牢裡吃吃苦才好,瞧他以後還敢不敢這般顧頭不顧尾地胡亂出?頭,臣妾便想,哪裡是這樣兒的說法,若都以此為鑒,日後叫見義勇為的都不敢出?頭了,那受苦受難的人,豈不多了?

又說這略賣人之事,臣妾亦有?兒有?女?,因著他們生?在?帝王家,不必為此擔驚受怕,可這天下?有?兒有?女?的百姓怎辦?竟叫此事絕了,才叫好呢……”

皇後邊說邊溫柔看著皇帝,見人垂眸點頭,又漱口後,方同她道,“賈妃侄兒確實大義,隻姑蘇知府如此行事也不錯,且此人先兒才破了一宗略賣人的大案,不想江南略人之事如此猖獗,是該好好治一治了。”

如此說著,夫婦二人又話了會兒子家常,吃了一盞茶,皇帝方起身往書?房去。

夜色下?,其眸暗沉,複又揚笑,這可是送上門的好機會,就看嚴律能不能抓住了,若能借此剝下?甄家、吳家一層皮,那才是真不錯!

次日,皇帝果下?旨給嚴律,江南略人之事猖獗,便從賈妃侄兒之案入手,大肆徹查。

嚴律恭敬接過聖旨,將?其供在?府衙正堂,方笑著活動了下?臂膀,仿佛身上束縛掙脫了一般,發簽令人捉拿那對父女?,又將?賈薔一行放出?牢去。

時賈薔已被關了近兩月,雖有?清客相公打點照顧,可身上已餿臭,如今忽的重見天日,麵上且有?些迷茫。

又見衙役押了那對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父女?來,終是沒憋住怒氣,欲上去捶打,卻被來接人的兩位清客相公攔腰抱住,費力?喘著氣兒道,“哥兒彆急,這二人夥同那人販子誣陷哥兒,當?今已下?旨徹查,他們與其身後之人都跑不了,哥兒隻等?著瞧他們判‘絞監候’吧!”

這父女?二人聽得?那日期盼賈薔所受之刑,如今可能報應到自?個兒身上,被嚇得?冷汗直冒、目光閃爍。

進了衙門,嚴律驚堂木一拍,便發簽用刑。

當?今說了要“徹查”,那就查,不放過絲毫漏洞、底兒朝天地查,他的登天梯就在?眼前,能否上得?去,就看這一遭了!

又說甄家,收到賈家的求助信件,麵上急急應著,動作卻極慢。

如今,兩家且不能撕破臉,亦不能叫彆家知曉甄家在?背後算計賈家,否則,唇亡齒寒,甄家將?會失去許多盟友。

因而,甄家隻與賈家人道,今兒要打點這位、明?兒要宴請那位,人人送禮送錢,這才幾日,他家剩在?甄家那二萬兩銀子已用得?差不多了。

以此,將?這筆帳勾掉。

在?姑蘇理事的清客相公單聘仁與卜固修聞言,心中?惱怒,也隻佯作愁眉苦臉道,“……我等?會寫信請老世翁送銀子來,萬望貴府多替我們哥兒周全。”

如此模樣,叫甄家人瞧了,更有?種貓戲老鼠的樂趣。

隻不過才樂兩日,都中?便來了旨意。

甄家驚慌,忙命人去處理那對父女?與花子,不想,人都被抓進姑蘇府衙,嚴密關押了起來。

這回,嚴律吸取了桑衝門人逃獄的教訓,用的都是自?己人,叫人再?無縫可入。

而甄家著急尋隙處理這三人的同時,江南各處皆傳來噩耗。

各地的大小鹽商大多生?了怪病,昏迷不醒、氣若遊絲,身上漸漸出?現潰爛的膿瘡,請醫問藥皆無用。

更有?流言傳出?,地府奈河積淤,閻王命小鬼拘了二種人的生?魂去淘河:一販私鹽,二私鑄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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