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瞧,才見妻子柳黃淡雅的裙擺上,多了條長長的紅暈。

因問,“這是怎麼了?”

吳熳直起身撣了撣,不?在意道,“胭脂鋪裡有個?女?孩子手不?穩,瓷罐子沒拿住,胭脂撒我和?嫂子身上了。”

說著,便讓胤礽將慕哥兒領走,她回房換身衣服去。

隻她且沒走遠,便聞男人?又?細問跟她出去的白荷,唯恐她在外受了委屈不?說,吳熳隻笑笑,一徑去了。

胤礽聽了全程,又?見這小丫頭聲音脆生生得意回道,“是那?姑娘見我們奶奶生得好,直勾勾盯著瞧,這才失了手,奶奶見她不?是故意的,便沒追究。”

隻剩下的,白荷不?便細與姑爺說,那?姑娘失手,叫奶奶柳黃的裙子毀了,林家奶奶則是染了繡著白梅花兒的汗巾子,那?胭脂正?好撒在白梅上,林家奶奶將那?桃粉胭脂抹開,將白梅染成了粉梅,倒是好看的緊。

胤礽聽了也隻笑笑,妻子生得花容月貌也愁啊,不?止得防男人?,還需防女?人?。

待吳熳換衣出來,接過慕哥兒,胤礽才自忙他的去。

薛家之事,遠比他想的棘手些,“蛙神”在江州積威深重,即便明群呈上確鑿證據,又?有巡撫施壓,江州知府亦不?敢妄動。

再者,那?老蛙也是有些忠實信眾,案件一時無?進展,他這些時日皆在布置遙控此事,若實在不?行,他想親去一趟,將此事徹底了結。

隻這想法?暫未露給妻子,他還得斟酌一二。

次日,胤礽有應酬上門。

他在揚州亦有二三好友,其中一者,在表姐林雅茹之事上出過大力,如今,帖子下到家中,他是必去的,因將兒子交與父母,攜妻子赴宴去了。

能與胤礽誌趣相投之人?,性情都差不?了,家中妻子性子亦極好,吳熳因此多了幾個?能往來說話之人?。

席至酉時二刻,方儘歡而?散。

胤礽飲了許多酒,日頭也毒,便不?騎馬,同?妻子乘車,正?吃下解酒藥,又?吃了口茶,打算閉目養神片刻,便聞坐在車門處的小丫鬟白荷跟妻子道,“奶奶,林大人?與林奶奶在那?邊街頭。”

吳熳聞言,偏頭透過薄窗紗遠遠瞧去,還真是林朝之與黃六娘在外逛街,現下,二人?正?在拐角處的小攤上看絹花。

胤礽聞言,也不?睡了,湊近妻子,跟著瞧了瞧,這行徑倒有幾分趣味,因打趣道,“我也陪大奶奶下去逛逛?”

吳熳任他親密將下巴搭在肩上,兩人?呼吸纏繞,隻笑問,“酒醒了?”

胤礽亦笑回道,“這會子是沒有,興許下去走走就醒了!”

吳熳卻沒叫他折騰,來日方長,不?急於這應酬了一天的疲累時候。

遂不?再瞧林朝之夫妻,白荷卻一直掀個?門簾小縫兒瞧著外麵,忽不?聞姑娘姑爺說話了,便回頭同?她家姑娘嘀咕道,“……怎不?穿新衣呀。”

林奶奶明明置辦了好幾身兒好看的新衣,今日早該改好了,怎還穿著昨日的舊衣,且遠遠瞅著,似連汗巾子都沒換。

但仔細一瞧,又?像換了,因那?汗巾子的梅花兒是白的,未被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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