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冷靜了下來,知道這場戰爭,並不會因為少一個岩井英一,就不再到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一場戰爭,反倒是錘煉了這個受苦受難的民族,強大的意誌力和凝聚力。
走出岩井公館,陳少安這次沒有乘坐黃包車,而是一個人臉色陰沉地行走著。
雨水落下來,淅淅瀝瀝的。
陳少安抬頭望天,昏黃的燈光之下,雨水似針,似流淌而出的紅色鮮血。
走到報亭,這裡已經快要關門。
老金灰白的胡須,讓他看上去滄桑不少。
“買份報紙。”
陳少安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在對麵的老金聽到,笑著拿了一份道:
“怎麼了?失戀了?”
他注意到陳少安眼角的黯然,還有隱藏的不是很好的怒意。
陳少安沒有說話,低著頭唰唰地寫下一行字。
“戰爭爆發了。”
看到那五個字,五個仿佛鮮血一般醒目的五個字,老金也愣了一下。
他不再多說什麼,將那份報紙折疊好,放入自己的行李包中,佝僂著身體,關閉了報亭。
陳少安點燃一根香煙,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坐在那裡。
直到一隻手伸過來。
“報紙的錢。”
老金這樣說道。
陳少安眉頭一皺道:
“國家危難至此,你還惦記你那報紙錢?”
老金笑眯眯地說道:
“少安呢,日子還要過啊,戰爭來了又如何,我們這個民族啊,經曆的戰爭還少嗎?
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他拍拍陳少安的肩膀,拿了錢,便佝僂著身體,緩緩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看著老金被拉長的身影,陳少安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
千萬年前,中國人就開始大禹治水,精衛填海,盤古開天。
連天都不服,中國人又何必怕小鬼子呢?
想到這裡,陳少安又開始哼唱著小曲兒,溜溜達達地走到夜幕籠罩的上海街道上。
他去了一趟安倍太郎那裡,就消息傳遞了過去,同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