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開口,江南蕭無奈轉過身背對他,膝彎微微一躬。
江望津露出個笑,迅速往他背上一撲,緊緊摟住後者脖子,“謝謝哥。”
江南蕭哼笑一聲:“不是說有失君子之風?”
江望津坦蕩蕩地掃視周遭一圈,“這裡沒人。”無人的話還要顧忌什麼君子之風,自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江南蕭笑了下,背著人大步向前,腳步穩健,速度絲毫不減。
他背著人走反倒比與江望津一起走的動作快了不少,很快兩人便到了水榭附近。
燕來和杜建看得瞠目結舌,也趕緊跟上。
出乎江望津意料的,水榭附近停了不少車輛、馬匹,其中還有幾名侍衛把守,好似那裡來的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江望津目光不經意瞥到那馬車上的標識,手無意識收緊,一勒江南蕭脖子,“哥,放我下來吧。”
江南蕭被他勒得脖子發紅,將人放下後抬手覆上去,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盯著江望津的眸底暗藏幾絲危險,“你想勒死我?”
脖子是要害,旁人輕易觸碰不得,更遑論江南蕭這樣的人。他身份特殊,連身邊有人近身都會格外警惕,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碰到那個地方。
江望津第一時間注意到江南蕭微微泛起一層薄紅的脖頸,情緒明顯帶著緊張,因而並未察覺他的視線,“我不是故意的,哥……疼不疼啊。”
他嗓音發著顫,江南蕭發現他狀態似乎不太對,出言道:“不疼。”
江望津像是被稍稍安撫了一下,“那、我們走吧?”
剛來就要走,江南蕭不動聲色地掃過遠處的幾輛馬車,從那些守衛身上掠過,低聲道:“那走吧。”
江望津舒了口氣,正待轉身,遠遠便聽見一聲高喊。
遠處有人喚了聲,“江望津!”
江望津轉頭看了眼,忽地躬起腰背捂了下心口。
江南蕭覺出他的不對,正打算伸手去扶,與此同時,胸口傳來一股滯悶感,他動作滯了下。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之前也有過,原因不明。
“怎麼了?”江南蕭壓下心口發悶的感覺,寬大的手掌輕易便桎梏住江望津細瘦的胳膊。
病痛纏身的身體實在瘦得過分,沒有幾兩肉,背起來更是都能被骨頭硌著疼,太瘦了。
江望津的手臂被抓住,慢慢把身體的重量往旁邊靠去,“難受……”
江南蕭正欲將人打橫抱起,對麵的水榭中忽地又是一聲,“江望津。”
他動作頓住,兩人齊齊朝那邊看去。
江南蕭掃過打頭的那人,尚書府的公子,衛恒。
還有……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施家,施無眠,京中極富盛名的第一才子。
江望津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這人,他的眼神從衛恒身上掃過,接著望向施無眠。
兩人曾為知己,關係親密。
甚至一度超過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沈傾野。
上一世,沈傾野就曾多次因為施無眠的存在而與江望津鬨彆扭。
他總是那般小氣。
非要江望津承認自己和他才是天下第一好。
在江望津心中,沈傾野是好兄弟,可以分享喜悅的人;容舒是親信,能夠交托後背的人。而施無眠……是知他懂他的人。
可是全都不是。
最終沈傾野厭棄他,容舒背叛他,施無眠亦與他反目。
江望津以為他和施無眠有著相同的理念,應當可以一路順暢地走下去才是。但現實卻是,沒有誰是永遠的朋友。
施無眠此人同樣毫無意外。
江望津不知他被判流放是否與沈家有關係,但一定和施家有關。
施無眠……又參與了幾分?
-
衛恒怎麼會現在就和施無眠待在一起,按理來說兩人真正認識也該和他一樣是在百花會上才是。
“昨日你拒絕我,今日卻跑到這西郊來了?哈哈,沒想到我也來了吧!”衛恒箭步上前,“我給你介紹我新認識的好友,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誰。
“施無眠!京中第一才子!哈哈哈,這人不常在京,你應當也是沒見過的,今兒倒是湊巧……早就有聞對方大名,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江望津你、”
衛恒走近這才發現江望津的臉色實在撐不上好看,猶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