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VIP】(2 / 2)

江望津:“早點回來。”

江南蕭默然一瞬,抬步繼續向前,“儘量。”

江望津聞言有些微怔,直到江南蕭離開小院他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儘量……是不回了嗎?

以往長兄都會準確告訴他答案。

江望津不太適應。

燕來過來的時候,他正坐在廊下發呆,“世子?”

江望津回神,“燕來啊,坐吧。”

燕來點頭,顛顛地搬了張小板凳坐在他腳邊,臉上掛著笑。

他好像不論何時都是這麼愛笑,沒有任何煩惱。

今天的燕來也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還給自己身上添了香料。

“換新香了?”江望津笑著睨他。

燕來嘿嘿兩聲,“世子好厲害!一下就聞出來了。”

江望津笑意滯了滯,他憶起江南蕭離開時的反應,禁不住撓了下鼻尖,難不成長兄醉後沒有忘記昨天他說的那些話……

思及此,江望津有些耳熱。

“燕來,想不想出府?”他問。

燕來眼睛一下就亮了,“想!”

江望津點頭,“那今日你隨我出府。”

燕來差點蹦起來,“真的嗎!”

江望津:“自然是真的。”

趙仁得知小世子要出府,慌忙著人準備馬車,末了又關心一句,“小世子要去哪裡?”

倘若去得太遠,說不得就要把劉醫師帶上。

想起上次普陀寺之行,他至今仍心有餘悸,昨日若非大公子在,他也是要讓劉醫師跟上的。

江望津看出他的想法,搖頭道:“我就去西街的祿寶閣看看,趙叔不必擔心。”

西街距離城東侯府還是有段距離的,趙仁猶豫著,突然被一道大嗓門打斷,“祿寶閣?世子,我們又要去祿寶閣了嗎?”

江望津點頭:“嗯。”

昨天去長兄房中,他看見自己上次買的文房四寶都用上了,便想要不要再多準備一套,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他昨日冒犯了長兄……

趙仁送江望津以及高興得找不著北的燕來出府,上車前把一個藥瓶塞給了燕來,囑咐他拿好。

燕來正待去接,趙仁重新思考了幾秒,覺得雖然燕來對小世子的事從未馬虎,但他性子跳脫萬一丟了就不好了,遂又把手收了回來。

燕來:“?”

接著,便見趙仁身子一轉,把藥瓶順手往另一邊遞去,“林三,你拿好,萬一、呸呸呸,沒萬一。你們去吧,保護好小世子。”

林三一板一眼接過,“是。”

燕來眼睛差點瞪脫框。

憑什麼,他憑什麼!

這時,車內傳來一道聲音,“燕來,還不上來?”

燕來頓時泄氣,一溜煙往車內鑽去,他暫時不想看見這兩個人。

江望津坐在車內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看他氣鼓鼓地進來,有些好笑,“出去給你買好吃的。”

燕來還在生悶氣,他沒想到趙管事居然寧可相信木頭林三也不信自己,彆提多難受了。但聽聞這話後,腦子裡就隻剩下‘好吃的’了,忙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

江望津心裡暗笑, 真好哄。

馬車才剛駛離侯府,趙仁目送著馬車離開街角後正欲轉身回府,忽聽有人叫住他。

兩人一番交談,“施公子想見我們世子?”

趙仁詫異,世子何時與世家中人有交情了,他收過拜帖,“既然是與世子相約,我會轉交給我們世子。”

那穿著打扮講究的小廝躬身:“有勞管事,我家公子實在仰慕世子才華,若可以,還請管事早些交給江世子。”

趙仁擺手,“這是自然,不過我們世子今日不在府中,晚些我自會給他。”

小廝連忙道謝,繼而小跑著離開侯府回去複命了-

江望津並不知施無眠如此迫不及待想與他交好,馬車一路緩慢朝著西街行去。

燕來撅著屁股扒拉在窗戶邊,“世子,今日城中也好熱鬨啊。”

京城乃天子腳下,自然繁華,就沒有不熱鬨的時候。江望津知他每次一看到熱鬨便會說這句,也沒說什麼,“有賣糖葫蘆的嗎?”

燕來:“有!”

江望津:“林三,去買三串糖葫蘆。”

今日是便裝出行,他們隻乘了一輛簡陋的馬車,車夫、護衛之職皆由林三包攬。

車外,聽見吩咐的林三飛速前去,時不時留意著周遭,一有動靜便會折返。

三串糖葫蘆很快被買回來。

江望津將之分好,一人一串,先遞給了林三。

“多謝世子。”後者接過後又埋著頭出去駕車了。

燕來則攏袖看著糖葫蘆流口水。

江望津遞給他一串:“你的。”

燕來伸手,笑得牙不見眼,“謝謝世子!”

“快吃吧。”江望津用紙包著取了一顆糖葫蘆放進嘴裡,這東西他不可多食,頂多嘗個味。

剩下的他又用紙包著,放到燕來手邊,叮囑:“留著晚上吃。”他若不說這句,等燕來吃完手上的,一準會把剩下這串也吃乾淨。

燕來三兩口就吃完了一串,聞言目光垂涎地落在被紙包著的糖葫蘆上。

江望津絲毫不為所動。

即使燕來身子不弱,但一口氣吃太多亦不好。

沒有他的首肯,燕來也隻乾巴巴看著,不敢亂動,嘴裡分泌著唾液一動不動地盯著。

江望津被他的小饞模樣逗笑, 一路上又命林三去買了不少路邊吃食,直把燕來吃得停不下來。

待馬車停在祿寶閣前已是半個時辰後。

江望津走進去,掌櫃一眼便認出了他,恭恭敬敬把人迎入裡間,斟上茶水,諂媚道:“公子,這次需要點什麼?”

心知貴人如此簡單出行,掌櫃也是個識趣的,沒有道破他的身份。

倒是祿寶閣中還有其他客人,見到掌櫃此番態度頗為稀奇,紛紛打量起江望津,好奇他的身份。

江望津隻是碰了碰那茶杯,神情散漫,同掌櫃道:“再挑一份上好的文房四寶送去我府上即可。”

掌櫃一一應下。

待人去取文房四寶,江望津看過後就讓人包了起來。走出祿寶閣,林三提前去牽馬,他和燕來正往馬車而去,忽聞有人叫住自己。

“江公子,江公子!”

一名著深灰勁裝身形魁梧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對方腰間還彆了一柄長劍。

江望津認出對方,心下就是一沉。

此人是藺琰身邊的侍衛。

“江公子,七公子請您一敘。”那人道。

江望津表情淡了淡。

他沒理由拒絕藺琰的邀請,且不說兩人表麵上沒有撕破臉,便是對方的身份,也不是他可隨意拒絕的。

“帶路。”江望津漠然道。

那侍衛見他態度冷淡,明顯愣了愣。

他主子貴為七皇子,皇貴妃更是寵冠後宮,即使是太子亦不能與其爭鋒,少有人能這般不假辭色。

不過這侍衛是知七皇子如何看重對方,縱然江望津如此作態,他也不敢怠慢,連道:“江公子,請。”

藺琰確實看重江望津。

不提攬星樓那次,宮宴之上,江望津可謂是掃儘了他的麵子。對方心中不可能沒有任何想法,然他依然能如此有禮相邀,目的性十足。

江望津眸光微暗。

上一世他不曾看穿的東西,如今已能輕易琢磨透。

藺琰既能冒著碩豐帝都忌憚江家的風險與他交好,可以想見其中的巨大利益。

江望津上一世看清幾分,卻仍被他的真誠打動,做了他的馬前卒。

當初江家為先帝出生入死,立下不世之功,先帝駕崩,碩豐帝怎能不忌憚。江父死後拖著他請封的聖旨,最後頂不住壓力隻得下令在他及冠後方能承襲爵位,碩豐帝有他自己的心思。

藺琰知道碩豐帝不可能拿江家怎麼樣,其他皇子又豈會不知,隻是唯有他拿出了幾分魄力,他與江望津相交,期間做足了君子做派。

先是以友人的身份慢慢磨平江望津的疏離,而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是以退為進,此番種種作為方才說動他為其鞍前馬後。

江望津不知不覺被對方那股雄心與豪情感染,甘願為其成就大業。

最終,沈傾野對他表露的厭棄,施無眠與他的反目,還有容舒的背叛,皆與藺琰脫不了乾係。

上一世,他更是因藺琰,與長兄產生政見分歧,本就疏離的兄弟二人因此關係更加岌岌可危。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各為其主,後麵的決裂亦不可避免……-

前世種種猶如過眼雲煙,江望津壓下翻騰的心緒,跟著那侍衛進了附近的茶肆。

雅間中,藺琰端坐首位,見他進來,起身道:“望津來了。”

江望津後退半步,避開他伸來的手,嗓音平平,“殿下。”

藺琰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再次從江望津身上感覺到了疏離,他笑了笑,“望津難得出府,你我許久不曾一起小聚,稍待片刻再走可好?”

江望津擰擰眉,“殿下,今日臣身體略有不適……”

藺琰沉聲朝領著江望津來的侍衛下令:“穆廷,你去附近醫館請位醫師過來候著。”

穆廷躬身領命,“是,公子。”

再轉向江望津時,藺琰聲音溫和,“望津,現在可以了。”

江望津隻覺一陣反胃。

虛偽。

虛偽至極。

藺琰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未免太過霸道,端起杯酒,“知道你身子不好,還強留你,我先罰三杯。”

江望津坐到了門邊的位置,距離首座最遠。

藺琰看笑了,他望向江望津,眼神一點點從他身上逡巡過去。

他怎麼沒發現,江望津竟然這麼有脾氣。

藺琰對他的興趣倏地就更濃了。

以往他隻知道江望津性情疏冷,極難交好,可即便是石頭也被他捂了三年,該捂化了。

而前些日子, 他也明顯感覺到江望津的態度軟化,遂讓八皇子在後者跟前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嘴,眼看就要成事,也不知為何江望津居然一反常態,倒讓他很是煩惱了一陣。

眼下再看,原以為是座冰雕成了木頭美人,不承想……倒是有點意思了。

藺琰也不介意自己表現得稍微強勢那麼一點,帝王之道需張弛有度。

是他表現得太過溫和,以至於江望津忘了,他也是皇子龍孫,有自己不可觸碰的一麵——龍之逆鱗、觸之即死。

江望津自然知曉他的脾性,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人。

自私、涼薄,一切天家人的特性在藺琰麵前體現得淋漓儘致。

連碩豐帝都知道不可兔死狗烹的道理。

藺琰卻反其道而行,也不知上一世那皇位究竟坐了幾年,下場如何。

“望津。”藺琰一連乾了三杯,喊他。

江望津目不斜視,“殿下,有事不妨直言。”

藺琰正欲開口,門邊傳來響動,他斥了聲,“什麼人。”

“是我的貼身小廝,”江望津看清門外的動靜,出聲道,“燕來,過來。”

燕來摸著腦門,一臉憨樣,“我蹲在門口,腳麻了,嘿嘿,世子。”

江望津:“燕來,向殿下見禮。”

燕來也是見過幾回藺琰的,“參見殿下。”

藺琰知道對方是江望津身邊看中的人,擺了擺手,緩下聲來,“既然腿麻,你就在這伺候著你家主子吧。”

江望津看了眼燕來,後者坐到了他身後,走過來時對他擠了擠眼睛。

平日裡,燕來腦子雖然看著不太靈光,有些時候卻格外能來事。

幾乎是他跌進來的一瞬,江望津便想到了什麼。

林三……

方才他們一路被穆廷帶過來,之後穆廷就前往了醫館,裡麵的談話被貼在門板上的燕來聽了一耳朵,但沒聽全。他隻聽見一個‘醫館’、‘醫師’之類的言語,當即嚇了一跳。

林三剛尋過來,燕來就急得不行,“七殿下讓人去找醫師去了,是不是要打世子啊,林三林三,你想想辦法啊。”

“什麼?”林三也是麵色一變。

他是江望津的心腹,江望津態度上的轉變林三自是知曉,現在主子不欲再與七皇子相交,自然是得防著。

林三附耳聽了下裡麵的動靜,知道沒出什麼事,可防患於未然,他當即決定去找人,讓燕來好好看著。

燕來認真點頭,林三一走他就‘摔’進了門裡,進裡麵‘看’。

藺琰還在同江望津說話,後者並不是句句都回,他一邊心裡失笑,想看看對方能乾坐著到什麼時候。

“望津,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藺琰問他,以為他聽說了什麼離間他二人關係的話,否則江望津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根本說不過去。

江望津想說沒有,忽然感覺心頭一陣火急火燎,伴隨著陣陣焦躁感傳來。他正要出口的話被堵了一下,一時不防被口水嗆住,頓時咳嗽起來。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藺琰臉色一變,起身想要過來查看。

他是知道江望津的身體差到什麼地步的,萬一咳出什麼好歹,他也不好交代。

江望津扶著桌沿咳嗽,咳得太厲害,肺部忽地傳來刺痛。

與此同時,心頭的那陣焦躁愈發明顯,還有滾滾怒焰湧出,萬般情緒齊齊翻騰,攪動著他的神經。

燕來著急忙慌地過來給他拍背。

“世子,世子怎麼了。”聲音逐漸帶上哭腔。

“望津。”藺琰上前。

江望津聽到聲音漸近,在藺琰即將伸手過來時勉力往後退了點,仰起臉,搖頭。

這一嗆直接嗆入肺腑,江望津眼尾暈著緋色,眸中更是一片瀲灩。

平時他神情冷淡時不顯,如今再看,那雙桃花眼中若含情般。

藺琰頃刻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也忘了收回,視線鎖在那雙水眸之中,心跳霎時紛亂難言。

與此同時,雅間的門‘砰’一聲大開。

江望津從咳嗽中抬目,徑直便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那人臉上帶著寒氣,鋒利的視線掃到他時緩和,卻又在注意到他的狀態時更顯風雨欲來。

江望津方才咳得撕心裂肺,如今稍有緩和,但胸腔中的刺痛仍在,他費力地喚了聲,“長兄……”

話音剛落,麵前就多了道身影。

江南蕭迅速掠至他跟前,動作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彆說話。”

他的嗓音同樣喑啞而珍視,緩聲開口。

“長兄帶你歸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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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後被皇帝看上了》

文案:

白糯是個早產兒,因先天不足,總是大病小病不斷,幼時甚至險些因一場高燒喪命。

後白老爺為續住兒子性命聽了一遊方道士的話,把他當成女兒養,這才沒了性命之憂,隻是身子骨依然病弱。

白老爺為給兒子尋醫,舉家遷到了人才輩出的京城。

京城裡果然能人異士頗多。

剛入京半月就有人上門說可以為白糯找來天下第一的神醫。

白老爺大喜,連忙將人迎進了屋,卻聽對方提了一個條件——要白糯嫁他。

白老爺:……

一個月後,身著銀鎧的少年將軍登門求娶。

兩月後,當朝最年輕的首輔大人八抬大轎抬進白家。

三月後,宮裡宣下聖旨召白糯入宮。

白老爺頂著聖旨苦哈哈看向白糯,“兒啊,這可怎麼辦。”

白糯眨了眨眼,“爹,我沒跟你說嗎,我跟少將軍,首輔和皇上都是好兄弟。”

白老爺看了看他的一襲紅妝,“那他們知道你是男兒身嗎。”

聞言,白糯陷入沉思。

好像……應該,不知道吧。

白老爺慌了神,“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最後。

層疊床幔下,年輕帝王對著白糯微微一笑,撚著裙裾,鵝黃色的軟紗在他指尖滑動,“你我的關係,我怎會不知你是男是女。”

白糯迷茫:“我們……什麼關係。”

帝王親了親他,“你說呢?”

白糯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種關係-

《小哭包是團寵啊》

文案:

鹿柚是個小哭包,他不愛哭,但是忍不住。

還未覺醒靈脈,又因一場家族大比第一次看見血濺三尺的場麵沒忍住嚇哭了的鹿柚,被覺得丟人的族人扔到了滄涯宗。

才剛滿三歲的鹿柚蹲在滄涯宗的護山大陣前連個門都進不去,無家可歸的他哭得險些岔氣,然後被一個凶巴巴的男人撿進了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