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VIP】(1 / 2)

江望津盯著江南蕭看,眼神幽幽。

是這樣教的嗎……

江南蕭站到他身後,一點一點將發絲攏到掌中烘乾,低眼看著跟前人的發頂,唇角揚了下。

江望津微垂著頭,似在思索。

直到頭發乾透,身後環繞著他的氣息消失,他才慢慢回過神,轉頭就見江南蕭將他的褻衣取下。

江望津驀地一震,“長兄你要做什麼?”

江南蕭抬眉,視線掠過他,嗓音輕描淡寫,“不是說過了。”

“我自己洗。”江望津倏然站起身。

他大步走過去,把自己的褻衣從他長兄手中奪過來,可能是因為走得太急,麵色有些微燙。

江南蕭掃過他發紅的耳尖,“那我給你打水進來?”

江望津眼睫扇動了下,心頭湧起的一抹酥麻感。不知是他的還是長兄的,他分不清楚了。

“……嗯。”

江南蕭先讓人進來將房中的浴桶抬下去,不多時才親自打了水進門。

江望津捏著自己換下的褻衣,“哥。”

開口時他嗓音微顫。

江南蕭看他:“嗯。”

“你今日回得這麼早,可有公務?”

江望津猜到對方應該是點卯後就回府了,以往長兄如此都會將公務帶入書房處理。

莫名的,他不想人在這裡看著自己。

“有,”江南蕭回他,“待陪你用罷午膳便去書房。”

江望津:“現在也可以去。”

江南蕭身側的手指微微曲了下,沉聲道:“趕我走?”

“我沒有。”

江望津不再開口,褻衣被他卷在手裡放入盆中,水浸透了衣襟。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沉入溫水中的褻衣上發出股淡淡的氣息。若有似無的麝香味縈繞鼻端,指尖落在昨夜沾上汙漬的那塊地方時仿若發起燙來。

江南蕭走到他身邊,“我來。”

江望津撇了眼罪魁禍首,再看了看盆中的衣物,嗅到的氣息似乎逐漸濃鬱,讓人耳熱。

“那你來吧。”他緩了口氣,還是不再堅持。

江南蕭將眸底笑意壓了壓,上前幫他洗,江望津則淨過手後坐在旁邊看著。

少頃,他忍不住道:“哥,你好像很熟練。”

搓洗的動作瞧著像是練過一樣,江望津見狀都暫時放下了心底的不自然,生出幾分好奇。

自他有記憶起,長兄便在侯府了。身為侯府大公子,按理來說清洗衣物並不需要親自動手,江望津隻覺長兄做起來格外熟練,且不似隻做過一次兩次。

江南蕭瞥他,“之前曾隨軍隊在邊關駐軍,衣物都是我自己洗的。”

“原來如此。”

江望津斂下眼,輕聲,“我都不知道。”他一點都不了解長兄,這些都是曾經的他可以參與卻又錯過的一切。

江南蕭手上停了停,“還想知道什麼?”

江望津抬起臉望過去。

對方目光很深,視線猶如實質從他麵頰掃過, 仿若指尖在其上寸寸描摹,江望津心下一悸。

“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江南蕭道。

江望津默了瞬,搖頭,“暫時沒有。”

江南蕭低笑一聲,“那我等著。”

江望津抬眼,隻聽他繼續:“待你有想知道的了,再問我。”

聞聽此言,江望津驀然又問一句,“什麼都可以?”

江南蕭同他頷首,“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

重點在你。

江望津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含糊地‘嗯’了聲,而後彆過臉。

露出耳後的一點薄紅。

江南蕭心中驀地湧起一股穀欠望,如洶湧浪潮般向他席卷。

一瞬間,江望津回首朝他瞥了眼,眉間輕蹙,語調有點重,“長兄又在想什麼?”

因為兩人之間早已坦白,他也毫不避諱地問了出口,心底的忄青潮無法忽視,讓他有些坐不住。甚至昨晚的記憶也在隱隱湧動著,他需得拚命壓製方能不再回想起來。

然而,江南蕭亦答得坦然,幾乎是不假思索便道出了一句。

“在想你。”

話音落下的刹那,江望津臉上忽而浮起緋色。

接著,他毫不猶豫抬眸朝江南蕭直視過去,桃花眼往下壓了壓,唇瓣一動,略凶的語調從他口中傾吐,“不許想。”

有點霸道。

但……莫名可愛。

於是,江望津感覺心頭狂湧的情緒愈發磅礴-一整個下午, 江南蕭雖在府中,卻是連江望津的麵都沒見到。

臥房的房門關得緊緊的,似乎在試圖隔絕著什麼。

江南蕭幾次過來,對著緊閉的門板失笑。

還在生氣……

他正待轉身離開,然腳下剛邁出兩步麵色就忽然一變,倏地將門推開。

隻見江望津伏在榻邊,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待他走近,後者逐漸粗重起來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江南蕭探手覆上,微燙的呼吸噴灑向他掌心,身上也是一片滾燙。他呼吸一窒,麵容頃刻冷肅下來,將人撈入懷中,“來人!”

江望津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長兄,卻沒想過對方也有如此……堪稱惡劣的一麵。

似乎在兩人坦白之後,便愈發不加遮掩。

遂他在對方幫他將褻衣洗淨掛好後便將人轟出,自己則待在房中,無聊翻看起一本遊記來——是長兄之前為他準備的。

因為覺得有些意思就從他書房帶到了自己臥房,準備空閒時拿出來看一看。

江望津沒讓人伺候,一個人坐在書案後翻看。他也並未覺得有哪裡不適,隻是有些困乏,不多時便窩進了小榻上。

意識昏沉了瞬,緊接著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長兄……”江望津低聲道了句,而後被攬著往一個溫暖的所在靠去。

“醫師很快就到。”江南蕭唇線緊抿。

難受的感覺這才一點點浮上來,同時還有長兄身上的擔憂情緒,江望津閉著眼,“嗯。”

剛緩了一瞬,江望津再度睜開眼,“長兄也會難受嗎?”

江南蕭:“和你一樣。”但並不會如對方一般,發病時陷入昏厥,隻是感同身受。

“那長兄也忍忍。”他說。

現在還有心思關心他,江南蕭心頭止不住發軟,指腹拂過他麵頰。

“對不起。”

江望津意識有些模糊。

若非他們雙向共感,長兄本不會如此。

江望津清楚病痛來臨時的痛苦,但現在長兄卻要陪他一起受著。

他回想起之前自己昏倒,長兄徹夜守候,那時對方是不是也一邊難受卻還要忍著不適照顧他。

話音剛落,按在他麵頰上的那隻手突然下移,壓到了他的唇瓣上。

溫軟的唇此刻吐息灼燙,江南蕭指尖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下,嗓音低啞,“胡說什麼。”

江望津被薄繭剮蹭到,不由睜開眼,似是因為發熱思緒沒能反應過來,嘴唇稍稍張開了些許。

因為這一動作,江南蕭的手指便毫無阻礙地探丨入了他口中。

霎時間,空氣都寂靜下來。

與此同時,醫師一行匆匆趕到,林三把他從肩上放下。

江南蕭神情自若地把手收回,指腹輕輕撚了撚,衝醫師道了句:“過來。”

他吩咐杜建擰了條濕帕子過來給江望津擦拭麵頰、脖頸等處。

微涼的巾帕貼上的刹那,江望津躲了下,而後被緊緊扣住。

“聽聞今晨世子沐浴過?” 醫師上前把脈,試探性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