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課以後,卿舟雪收拾東西,順便收拾著莫名的心情,拒絕了阮明珠同道邀請,“我等師尊一起回去。”
阮明珠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上課沒看夠,還想看一路是麼?”
“……”
“卿兒。”
與此同時,九和香的氣息籠罩了她,像是疏朗的風撫過花樹。卿舟雪扭頭看去,雲舒塵走近了她們。
“你們一道的?”雲舒塵柔聲說,又看卿舟雪一眼,“那本座先走了。”
阮明珠連忙跳開,嗤笑一聲,“雲師叔,我看師姐寒著張臉好沒趣兒,不怎麼想和我一道呢。”
也不知她在笑些什麼,像隻紅雀兒似地飛走了。
雲舒塵兀自走著,也沒等卿舟雪。身後的小徒弟馬上利落地跟上來,一言不發地緊隨其後,像她的影子。
真配啊。
冰與火,一人白裳冷清,一人紅衣明豔。寡言如徒弟,也能與那個燦爛的姑娘聊得很來。
雲舒塵莫名這樣想著,回眸看了一眼她。左看右看還是覺著卿舟雪順眼一些——端正聽話,乖巧體貼,文武雙全,除卻話少了點兒,幾乎挑不出毛病來,六峰長老都甚為喜歡她。
這種比較似乎也沒讓她高興一點,反而在鶴衣峰的暮色中生出更多無端的煩擾。
“過來。”雲舒塵喚了她一聲,“總踩著我影子走作甚?”
卿舟雪依言與她並肩,而後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感覺溫度適宜才放開。
雲舒塵卻沒有立即放開她,指尖虛虛地勾著。可能是她的動作細微,過於含蓄了,卿舟雪沒有體會到。
手被徒兒乾脆地鬆開。
雲舒塵忽而拂袖快速向前走去,卿舟雪正想跟上,被她一眼瞥過來,“跟在我後頭,不許湊過來。”
卿舟雪已然感覺到了她的不悅,卻一頭霧水:“……師尊既讓我過來,又不許湊過來,這是何意?”
“你自己參悟罷。”她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是夜,卿舟雪一直在反思。她想來想去,又瞥向今日記了一半的東西,覺得明白過來——師尊定是怪她未曾專心於學業。
她蹙眉,先不論彆的,師尊所授這一門陣法,她得好生學著。
於是挑燈夜讀。
此刻雖是開春,但依然倒春寒。況且鶴衣峰地勢較高,春天一般來得較晚,連山上的小花也會比山腳下的晚些時候綻放。
這幾夜卿舟雪也是與雲舒塵同榻而眠的。
隻是她今夜溫書,專心致誌,加上陣法千變萬化有些難度,她一門心思把它學會,居然忘了時間。
雲舒塵獨自一人枕著清冷月光,手中抱慣了的徒兒今夜消失,無人驅逐涼意,一直到月上中天還未睡著。
卿舟雪還就當真學到了月上中天。她放下書時才發現時辰不對,心中一涼,摸黑入了師尊的房門,輕輕將門一開,借由點點月光,看清那睡得不甚安穩的人,身軀又在微微發抖。
她悄然掀開被褥躺進去,才發現雲舒塵並未睡著,也沒有半點要擁住她的意思。
“是徒兒的不是,溫書忘了時間。”
卿舟雪自身後抱住她的腰身,湊在後背輕聲一句軟語,竟讓她心中的不悅散去大半,一時未如上次那般掙開她。
卿舟雪開始運功,引導寒氣聚於自身丹田。雲舒塵好受了許多,慢慢轉過身來,慵倦一抬眸,“你居然還記得麼?”
“師尊的事,徒兒自當都記得。”女子的聲音清冷溫柔,讓人難以苛責。
“嗯。”這話聽著順心,舒服。
雲舒塵打量著她,腦海中又忽而閃過徒兒與阮明珠並肩而立的畫麵。她微妙地蹙起眉毛,似乎有一種自家的東西被彆人蹭過一樣的不適感。
“冷。”她不滿道,“還是冷。”
卿舟雪於是將她擁得緊了些。卻又感覺那柔曼的身子微微一僵,女人輕喘了口氣,隻覺得她再動一下,小腹便有熱流淌過。
她低聲說,“好了。”
“彆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阮明珠:我磕到了,好高興。
雲舒塵:我磕到了,也氣到了。
卿舟雪:?
卿舟雪:!
卿舟雪:我懂了,好生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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