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尊緊張萬分,急忙鼓蕩一切法力,湧入神龕之中,神龕內,那十七個金骨骷髏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橫在另一個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入口。
船上枯坐的老者身陷無邊的黑暗之中,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天地間亮著的除了他的燈光,便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而那個世界的入口則正被十七個骷髏擋住。
他抬起手來,一隻隻紙人紙馬仿佛活過來一般,紙人騎在紙馬上,紙馬歡快的奔騰,衝向那個被金骨骷髏擋住的入口,而馬背上則紙人則揮舞著紙刀紙劍,張口無聲,似乎在呐喊,殺氣騰騰。
十七具金骨齊動,與那些紙人紙馬殺來的紙人紙馬戰作一團。
這十七具金骨骷髏組合成一套陣法,威力奇大,讓陣法所能發揮出的威力直達神祇的境地,但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力量卻是異常恐怖,那紙人的紙刀紙劍砍下來刺瞎來,即便是大尊前十七世的金骨也抵擋不住,一刀便可以砍斷一根骨頭,一劍便可以將顱骨刺穿!
巫尊控製十七具金骨骷髏死死支撐,拚命抵抗紙人紙馬的攻擊,大尊則加緊轉世,卻見另一個世界中的小船越來越近,而船上的那個老者已經提燈站了起來。
巫尊額頭冒出冷汗,隻見那艘小船已經飄到近前,即將從另一個世界來到現實世界,而船頭的那個提燈老者則探出手來,似乎要從另一個世界伸出來,將正在轉世的大尊拿到那個世界中去!
突然,大尊的身體變得僵硬,從空中跌落下來,沒有了氣息,而班公措則張開烏溜溜的眼睛。
他的眼睛剛剛張開,便見兩個世界的連接處開始崩塌,一隻隻紙人紙馬無火自焚,頃刻間燒成灰燼,而那隻已經從另一個世界探出的手也緩緩縮了回去,消失不見。
聖殿中,燈火突然亮了起來,剛才的昏暗壓抑不翼而飛。
班公措鬆了口氣,微笑道:“總算成功了。”
“恭喜大尊!”巫尊躬身。
班公措揮了揮手,巫尊躬身退後,關上殿門,舒了口氣:“大尊若非年老體邁,豈會讓天刀殺上門來?現在大尊轉世,終於又可以活出一世了,延康國也就不足為慮,天刀也不足為慮了。”
慶門關中,秦牧扔給霸山祭酒兩個玉瓶,然後去買了一些靈藥煉丹。
他給屠夫接上身體,用掉了許多龍涎,但還剩下五瓶,霸山祭酒血拚樓蘭黃金宮的強者,傷勢不輕,除了外傷,還需要靈丹來治療內傷,祛除隱疾。
“公子,祖師在找公子。”
秦牧抓好藥,那藥圃夥計道:“還請公子儘快出關,前往雍州。”
秦牧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他回到關中客棧,為霸山祭酒煉了一爐療傷的靈丹,喚上狐靈兒,一聲不吭便出了關,向雍州方向而去。
靈毓秀正在洗澡,待洗好之後,便不見了秦牧的蹤影,不免驚詫,連忙去問霸山祭酒。霸山祭酒也不知道秦牧何時離開,思索道:“公主,你不必擔心,狐狸也不在,說明師弟不是被人擄走,而是和狐狸一起離開。”
靈毓秀心中有些失落,秦牧這次出走,還是沒有告訴他一聲便悄然離開。
需要這麼神秘嗎?
有什麼事不可以說?
霸山祭酒服下靈丹,起身道:“公主,我們回太學院。算算時間,大祭酒也要辭任了,新的大祭酒也快上任。咱們早些回去,大祭酒一直頗為照顧我,我怎麼也要去送行。”
靈毓秀稱是。
而在此時,秦牧帶著狐靈兒一路前行,距離雍州越來越近,沿途隻見到處都是兵荒馬亂,時不時有門派宣布皇帝無道,誤用奸臣為國師,禍亂天下,因此門派起義,要肅清超綱,以正視聽。
他來到雍州旁邊的洛都,洛都也是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各地的軍隊四處平亂,但隻是揚湯止沸,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延康國師的這把火燒得太旺了,組成延康國各級官員的,很多都是來自各門各派的高手,現在這些門派造反,這些官員也跟著造反,帝國根基被動搖,已經很難平息了。
“國師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平定天下之亂?”
秦牧心中納悶:“再亂下去,隻怕天下的宗派都將反了,那時,延康國即便能夠平息叛亂,也會元氣大傷。”
這是延康國師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若是延康國元氣大傷,那麼他何以平定延康國四周的其他國家,何以占領大墟建立不世功業?
洛都境內,秦牧單純是過路客,一路便遇到十多股匪盜勢力的襲擊,有些匪盜是不安分的神通者,也有些是洛都的官員,落草為寇,占山為王。
他仗著速度快,打不過便施展出瘸子的偷天腿法,這一路上倒也平安。
“倘若延康國師能夠平息此次叛亂,將帝國的所有敵對勢力鏟除或者降服,那麼延康國上下一心,就非常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