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內,魏守城和荀柏水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正聊著一些閒話,氣氛相當和諧,並沒有剛剛在電話中的那種冷嘲熱諷。
就在二人相談甚歡之時,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來:“老爺,常飛來了,就在門外。”
“讓他進來吧!”
荀柏水抬了抬手示意道。
隨即,在那名下人的帶領下,常飛快步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在荀柏水的身上一掃而過,隨即扭頭看向旁邊的魏守城,神色間有些驚訝:“魏家主,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魏家主反問道。
常飛並未多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荀柏水。
因為他看這老頭坐在主位上,但卻十分麵生,這讓他心中倍感好奇這老頭的身份。
“常飛,你真不認識老夫了?”
荀柏水捋了捋胡須,笑盈盈的問道。
但那笑容背後,總感覺有幾分陰森,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常飛緊盯著對方看了好半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你是...你是荀柏水?你...你不是已經進去了嗎?怎麼...而且你怎麼變得這麼蒼老了?你應該剛滿六十歲吧?怎麼跟七八十歲的老頭似的?”
“沒想到你還能認出老夫。”
荀柏水並沒有正麵回答常飛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此次並非是南宮影找你前來,而是老夫找你。”
“那南宮影呢?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難道你就是南宮影和楊修遠背後的主子?”
常飛雖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卻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傻子。
他跟楊修遠雖然談不上是莫逆之交,但也曾經狼狽為奸,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楊修遠那麼多醜事。
所以他早就猜到,楊修遠背後有主子的事情,隻是並不知道這個主子究竟是誰。
“你還不算太傻。”
荀柏水讚許道。
“你這是在誇我嗎?”
常飛輕笑一聲。
“行了!”
魏守城擺了擺手:“此番找你前來,可不是跟你磨嘴皮子的,而是找你有正事,坐吧,坐下聊。”
常飛看著麵前那兩隻千年的老狐狸,心中直打鼓。
但來都來了,他也不敢就此離去,便轉身坐了下來,開口道:“二位找我所為何事?”
荀柏水輕輕咳嗽一聲,開門見山道:“常飛,難道你就甘心永遠在這清江市的地下世界屈居第二嗎?難道你就不想推翻程霸虎,做清江市的地下皇帝?”
“你們此次找我前來,是打算說服我跟你們一起對付寧半城和程霸虎的?”
常飛早就知道這魏守城那氣吞山河的勃勃野心,但奈何有心無力,這些年魏家始終被寧半城壓一頭。
至於荀柏水的野心是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荀柏水接著道:“除了這兩人,還有蕭然...”
聽見這個名字,常飛身軀一顫,麵色變得十分不自然。
蕭然這兩個字宛如夢魘般縈繞在他的心頭,自從那天他親眼看見過蕭然殺伐果斷的手段後,整宿整宿的做噩夢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就會控製不住的浮現出蕭然高舉屠刀的模樣。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他整整瘦了十多斤。
此刻,當荀柏水注意到常飛那不自然的表情時,輕蔑一笑,道:“看樣子那家夥似乎在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難道你就想要一輩子生活在這股陰影之下,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
常飛閉上眼睛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因“蕭然”這兩個字而激烈波動的情緒。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抹堅決:“你們有什麼計劃?有多大的把握?他已經不是人了,是嗜血的鬼,你們有屠魔的本事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們最好不要拉我下水。否則,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
荀柏水沒想到常飛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下來,心中頗為得意。
他自信滿滿道:“蕭然可是一塊硬骨頭,當然要慢慢啃,才能將他給啃食殆儘。”
“你們究竟有什麼計劃?”
常飛急忙問道。
荀柏水不慌不忙的捋了捋呼吸,笑盈盈道:“陳氏集團就是他的軟肋。”
...
下午時分,陳欣怡剛開完集團擴建擴產計劃的會議。
如今的陳氏集團早已經是今非昔比,訂單猶如雪花般飄來,如今的產量也僅僅隻能滿足寧氏集團那邊的訂單需求。
要知道前不久陳欣怡在宴會上達成的那十多家合作商,大部分都有十分成熟和完善的電商銷售渠道,這些銷量一旦提上來,就算工廠那邊把機器掄冒煙兒,也無法滿足需求。
所以如今產能擴充是勢在必行。
而產能擴充那就代表著要建工廠以及引進設備。
“蕭然,關於新工廠的選址,你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陳欣怡扶著額頭對蕭然詢問道。
在剛剛的會議中,產能擴充的計劃已經全票通過,接下來就是新工廠選址的問題。
但目前而言,選址的問題在董事會上的爭議很大。
有一半高層屬於保守派,覺得現在陳氏集團雖然在飛速發展,賬戶裡也有充足的資金,但儘量還是租用彆人的工廠。
而另一半屬於像陳欣怡這樣的思想年輕派,屬於激進派,覺得租用工廠的確能暫時緩解陳氏集團的資金壓力,但這是長期投入。
畢竟租用工廠十五、六年的資金,就足夠買一塊地皮新建一個廠的錢了。
並且如果陳氏集團買地皮自己修建廠房,這也就是集團的固有資產,以後還能夠將新建的廠拿去銀行做抵押,貸出更多的資金。
正是因為這兩個決定,剛剛雙方人馬在董事會上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這才讓陳欣怡感覺到有些焦頭爛額。
蕭然聽見陳欣怡的詢問,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工業園區那邊的地皮售價大概在什麼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