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見蕭然將車開得飛快,好奇的問道。
“既然你不想用救助江瀾瀾的事情當做交易,那將此事當做陳家跟江家結盟的敲門磚,可以嗎?”
聽見蕭然這番話,陳欣怡總感覺一切都好似在蕭然的掌握中。
甚至她隱隱有種感覺,江瀾瀾遭受綁架這事兒,也在蕭然的預料之中。
...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
城西老城區附近的一個廢棄家具廠內。
江瀾瀾被五花大綁、蒙著眼睛用膠帶纏住嘴巴丟在地上,那張美豔動人的俏臉上滿是淚痕。
雖說她平日裡性格大大咧咧的,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她這是生平第一次遭遇綁架,內心自然是十分害怕。
此時,遠處一道十分熟悉的焦急詢問聲傳進她的耳朵裡:“情況怎麼樣?能不能出城?”
“出城的所有路都被官方人員給封住了,隻要出城,都要接受檢查。肯定是你大伯報的警,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江瀾瀾的耳朵裡。
這讓內心無比慌張的她突然一怔。
兩人雖然談話的聲音有些遠,但她卻能聽得出來,前者提問的居然是她的堂哥江熙晨,另一個回答問題的竟是她的保鏢王海。
這讓她難以置信。
這可都是她最信任的人,現在居然敢綁架她?
“現在該怎麼辦?你大伯的能量和手段,你可是知道的。如果我們今晚無法逃出城,他肯定會找到我們,到時候我們所有的苦心都白費了。”
保鏢王海一時沒了辦法。
江熙晨有些煩躁的點了一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他知道王海說的話有些道理,所以他心中隱隱有種終止計劃的念頭。
這樣不僅不會暴露,他還能向江淮邀功,說是自己找到了江瀾瀾,甚至還與綁匪纏鬥了一番,受了傷。
如此以來,他也能更加受到江淮的器重。
簡直是一舉兩得。
就在他狠狠踩滅煙蒂,要跟王海說出自己計劃的時候,被丟在屋子裡的江瀾瀾突然含糊不清的喊道:“哥...哥...是你嗎?”
江瀾瀾雖然被膠帶纏住嘴巴,但卻能用鼻子發出模糊的鼻音。
這讓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江熙晨和王海心中一顫。
他們倆沒想到藥效這麼快就沒了,江瀾瀾竟然醒了過來。
“糟糕,她聽見我們的聲音了。”
王海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江熙晨穩了穩心神後,急忙噓聲道:“估計是她在亂叫,可能是我們聽錯了。”
可王海的心中卻直犯嘀咕,輕聲道:“要不試探一下吧,萬一真被她給認出來了,我們逃不出去,那就隻能乾掉她,一勞永逸。到時候江淮沒有了後代,隻能將你當做唯一繼承人了。”
江熙晨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此刻箭在弦上,由不得他心存婦人之仁。
他立即招手叫來一名策劃綁架的小弟,道:“你去揭開她的膠帶試探她一下。”
“是!”
那名小弟立即衝進屋子內,將江瀾瀾嘴上的膠帶給扯了下來:“小妞,彆哭哭唧唧的,我們隻為財,不害命。隻要你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我們不會傷害你一根汗毛的。”
在嘴上的膠帶被扯下來後,情緒激動的江瀾瀾就跟瘋了似的嘶吼道:“江熙晨,是不是你?我聽見你的聲音了,你趕緊出來。你究竟想要乾什麼?我可是你妹妹,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如果你缺錢,你直接跟我說,我會給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江熙晨見身份已經瞞不住了,索性怒氣騰騰的衝進屋子內,一把將蒙著江瀾瀾眼睛的絲帶給取下來,然後抓著江瀾瀾的頭發,一臉癲狂道:“對,就是我,是我綁架了你。”
江瀾瀾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心中竟生出一股陌生感來。
從小到大,她可是將江熙晨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哪怕是一些她跟陳欣怡都不會說的小心思,卻會毫無保留的講給江熙晨聽。
可她如今實在是想不通,江熙晨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明明昨天兩人還在酒吧裡一起勾肩搭背喝酒的。
望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堂哥,江瀾瀾的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
她聲音哽咽道:“為...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是為了錢嗎?我爸待你不薄吧,每月給你十多萬的零花錢,還給你買彆墅豪車,你...”
“少特麼跟老子說這些屁話!”
江熙晨暴怒,一巴掌抽在江瀾瀾那白皙的臉蛋上:“如果不是我從小裝傻充愣,你以為你爸能讓我活到今天嗎?我從小不學無術,遊手好閒,就是為了保命。”
江瀾瀾僵住了。
不是由於被江熙晨抽了一巴掌,而是因為江熙晨的這番話。
她趴在地上,眼中噙滿淚花:“你在胡說些什麼?自從二叔去死之後,我爸就把你當親兒子對待,從小到大,他虐待過你嗎?還是說你有什麼要求,他沒滿足你的?”
“哈哈哈...”
江熙晨突然仰天傻笑起來,笑得是那麼的癲狂。
等他笑夠了之後,突然低頭怒瞪著江瀾瀾:“江家百億產業,他給我一點兒皮毛,就把我給打發了?這就是你口中對我很好?我爸留下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至少價值二十個億,他為什麼不給我?他就是想要私吞我爸的遺產,想要霸占整個江家。”
“從小我媽就告訴我,要對你爸媽有戒備心,千萬不要以為他給我一顆糖,就以為他對我很好,你父母就是一對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你以為我從小不學無術,隻知道打架鬥毆?那都是我裝的,對你好,替你打架,也是裝的。如果不是他看我胸無大誌,毫無威脅,你以為他會留我到今天嗎?我們孤兒寡母恐怕早就被他給害了。”
看著狀若瘋狂的江熙晨,江瀾瀾眼含熱淚瘋狂搖頭:“不是這樣的,我爸不是這樣的人,我爸是擔心你拿著二叔的遺產揮霍無度,所以替你保管的而已,他跟我說過這件事情。你誤會他了,你真的誤會他了...”
“誤會?”
江熙晨冷哼一聲:“如果他真的對我好,那他看我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為什麼不栽培我呢?還把我打發到基層去上班,任由我繼續擺爛下去。他就是想要讓我活成一個廢物,活成一個任由他擺布的廢物。”
“他讓你去基層,是為了鍛煉你,江熙晨,你不要不識好歹。你以前在外麵惹出那麼多亂子,是誰給你擦屁股的?你難道忘記了嗎?真正的白眼狼是你。”
江瀾瀾是真的怒了,瘋狂的咆哮著:“他哪裡沒管教你了?哪次你在外麵惹亂子,他沒給你講道理?在家裡,他可是一句重話都沒對你說過,因為他知道你自尊心很強,怕傷了你的自尊心。”
可她的辯解迎來的卻是江熙晨的巴掌:“少他媽的找借口,鍛煉我?關心我?怕我拿著我爸的遺產揮霍無度?你不覺得這樣的說法太可笑了嗎?他無非就是想要在大眾麵前裝裝樣子,在外人麵前博取好名聲而已。”
“實話告訴你,這一次我背靠的是省城的洛安商會,蘇良弼答應我,隻要我把你帶到他麵前,他就幫助我做江家的話事人。”
“江瀾瀾,你彆掙紮了,今天就算我逃不出清江市,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隻有你死了,江家的一切才能屬於我,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