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月到了淑貴妃身前,剛行過禮,便被淑貴妃劈頭蓋臉一通訓斥。
訓的她麵紅耳赤,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裡去。
盛紅月心中不由得一陣委屈,永寧公主要做什麼,哪裡輪得到她來勸說?
即便她勸了,永寧公主就會聽她的嗎?
還不是照樣任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要是真的像淑貴妃說的那樣,去勸說幾句,說不定還會被永寧公主嫌棄多嘴,進而厭惡了呢。
若是那樣,那她這麼久以來的苦心經營,費力巴結,豈不都是白費了?
盛紅月心中百般委屈,麵上卻不敢顯露出絲毫,隻跪在淑貴妃身旁,垂著頭任由她訓斥。
若是拋卻兩人的身份和周圍的環境,這幅情景倒是頗像盛紅月以前在小南村時見過的惡婆婆訓斥小媳婦。
淑貴妃便是那惡婆婆,盛紅月便是那委屈的小媳婦。
甭管是在高門大戶,還是鄉野農家,這婆媳之間相處都一樣的難。
盛紅月暗暗感歎,垂著頭默不作聲,心裡想著等淑貴妃罵累了,也許就不罵了。
況且這會兒在皇後娘娘的宴席上,周圍都是人看著,淑貴妃也不敢鬨出太大的動靜來。
淑貴妃罵了一氣,也不知是罵累了,還是罵的口乾舌燥,終於停下來端著茶盞喝了口茶。
盛紅月見狀,暗暗鬆了口氣,誰知淑貴妃喝過茶後,卻仍不解氣。
恰好這時永寧公主回來,上前挽著淑貴妃的手臂撒嬌道:“母妃,是我要教訓人,你罵月側妃做什麼呀?”
淑貴妃側頭,一指頭戳到永寧公主的額頭上,語氣頗為恨鐵不成鋼道:“你可長點心吧,你以為她們是賤奴還是賤民,隨你喊打喊殺的?”
永寧公主剛在崔皇後那兒吃了排頭,又是訓斥又是警告的,不許她再為難黃氏母女和盛玉萱,否則便連著今日的賬一起重罰。
崔皇後是嫡母,又頗受嘉和帝敬重。
永寧公主雖然驕縱跋扈,卻也是個小人精,自然不敢違逆嫡母,麵上乖巧的應下了,心裡卻暗暗想著一定要找個什麼機會,整死盛玉萱他們!
崔皇後訓斥她也就算了,反正不是親生的,平日感情也一般。
沒想到就連生她的母妃,也指著鼻子的訓斥她的不是。
永寧公主心中更氣,對盛玉萱的恨意也更深了幾分。
她不耐煩聽母妃囉嗦,便拉著盛紅月朝她的席位上去了。
永寧公主坐下後,越想越惱恨,抬眼瞟見盛玉萱和身旁的人談笑風生,頓時覺得紮眼極了,恨不得此時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個大醜。
此時永寧公主的仇恨值,一股腦的全都拉到了盛玉萱的頭上。
至於引起這樁事端的太常寺卿嫡女,則完全被永寧公主忽視了。
她一門心思隻想著若不是盛玉萱強出頭壞她的好事,就憑太常寺卿嫡女那哭唧唧的性子,還不是任由她擺弄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