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公主心知,她若是說出酒中有問題,以崔皇後和淑貴妃的作風,必定會當場徹查。
這一查起來,可就麻煩了。
如果能把下藥的事栽到盛玉萱頭上還好,萬一栽贓不成,反而還把自己給盛玉萱下藥的事牽扯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況且,她先前買通的那個給盛玉萱送酒的宮女,又不是寧死不屈的心腹,若是拉到慎行司去審,難保會招架不住,吐露出真相。
若是叫崔皇後知道她當麵保證不再找盛玉萱的麻煩,轉眼就下藥害她,必定認為她陽奉陰違,還不知道會怎麼罰她呢。
而且永寧公主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明明她看著那個宮女把酒拿給盛玉萱了,可是為什麼最後卻是自己和盛紅月喝了呢?
永寧公主此刻雖然恨不得把盛玉萱給千刀萬剮了,可是腦子卻突然靈光起來,眨眼間便把利害得失分析的清清楚楚。
眾人見永寧公主把矛頭指向盛玉萱,直言是盛玉萱害她,正等著聽她說個明白,誰知永寧公主卻吞吞吐吐起來。
比起永寧公主,盛紅月心裡更恨盛玉萱。
她本來以為盛玉萱一輩子都要呆在小南村那種窮鄉僻壤,誰知她突然間就被封了縣主,還住進了京城。
這讓盛紅月成為安王府側妃的那點優越感,瞬間打了好幾個折扣。
而且今日宮宴,盛玉萱竟然有資格參加,不僅被皇後娘娘視為座上賓青眼相加,那些貴婦淑女一個個的也圍著她攀談,顯得她格外的受人追捧。
這一幕幕不僅刺眼,更加紮心。
到了梅苑後,她沒有陪在淑貴妃身邊,反而慫恿著永寧公主去梅林賞梅,就是想要利用永寧公主,狠狠地收拾一番盛玉萱。
誰知千算計萬算計,最後自己卻中了盛玉萱的算計。
盛紅月不知道盛玉萱是怎麼做的手腳,讓她和永寧公主喝了下了癢藥的酒。
可是堵在心裡的那口氣,卻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她見永寧公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當下一衝動,頓時脫口而出道:“是嘉安縣主在酒裡下藥,我和公主喝了她的酒,才會渾身發癢,在皇後娘娘麵前失儀的。”
盛玉萱目光涼涼的看著盛紅月,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原先覺得既然立過斷絕書了,那就恩怨兩清,以後各走各的路。
誰知盛紅月這一大家子,卻一次又一次的找茬,挑戰她的底線,想必是這一年多來在京城的日子過的太好了,所以忘了曾經那些被打過的臉。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月側妃這話說的可笑,今日大家進宮參加皇後娘娘的賞花宴,從神武門進的時候,是有宮人檢查的,免得有人心懷不軌,危及宮中貴人,請問我如何在宮人的眼皮子底下,夾帶害人的藥物進宮呢?”
盛紅月反駁道:“誰知你是不是使了什麼手段,讓你蒙混過關?”
盛紅月奉召進過兩三次宮,安王府裡也有太監和宮女伺候,所以深知這些人隻要肯出錢,便能夠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