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月見安王妃不說話,隻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瞧,那眼神瞧的她心裡不禁一陣發毛。
她剛想張口懟幾句,誰知這時安王妃突然陰惻惻道:“我今日過來,是因為聽說了一件事,想著還是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盛紅月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驚訝和疑惑的神情,緊接著便聽安王妃道:
“有人說暉哥兒不是你和王爺的孩子……”
安王妃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盛紅月耳邊炸響,讓她瞬間慌亂起來。
直到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令她忍不住低呼出聲,神誌這才漸漸回歸。
針尖刺入指頭,滲出的血珠滴在純白的寢衣上,氤氳出一抹殷紅。
這寢衣是她費了好幾日的心血,可是因為這一滴指尖血,就這麼毀了。
然而此刻,她卻也顧不上這件寢衣了。
“是誰胡說八道?暉哥兒明明是我和王爺親生的孩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盛紅月強作鎮定地說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鬆口,必須遮掩隱瞞過去。
否則一旦露餡,安王知道自己受了欺騙,盛怒之下彆說現在的富貴日子了,隻怕她的小命都難保!
“你說,是誰在汙蔑我,汙蔑王爺,汙蔑暉哥兒?我要和那人對質!”
像安王妃這樣出身名門的女子,從小就是當作宗婦培養的,學的最多的就是人際交往,因此看人很有一套自己的本事。
方才她分明從盛紅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慌亂。
如果暉哥兒真的是王爺的孩子,那麼聽到她剛才那些話,盛紅月的反應應該是震驚氣憤,甚至是不可置信才對,怎麼會慌亂呢?
還有她後麵指天誓日的說是汙蔑,要求對質時的神態語氣,更像是在故作鎮定,假裝自己很氣憤。
這讓安王妃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來。
她深深地看了盛紅月一眼,聲音冰冷道:“這話外麵都已經傳瘋了,茲事體大,陛下和王爺一定會好好查個清楚的。你不用急,有你開口對質,還自己清白的機會!”
說完這話,安王妃便轉身離開了,好像她來這一趟,真的是好心來告訴盛紅月這個消息似的。
等確定安王妃真的走了以後,盛紅月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似的,整個人癱坐在貴妃榻上,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丫環玉墜一進來,便看到針線筐和繡繃全都打翻在地,盛紅月則像失了魂一樣,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側妃,側妃您怎麼了?”
玉墜心裡莫名一陣害怕,方才她們全都被遣了出去,隻有王妃和側妃兩個人在屋子裡。
難道是王妃說了什麼,或者是對側妃做了什麼,才害的側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可怎麼辦才好?
盛紅月此時像是自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似的,滿腦子全都是安王妃剛才和她說的那些話。
這讓她心裡又慌又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她靠著身孕攀上了安王,過上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後來又生下暉哥兒,被提了側妃的位份,成為安王府裡最受寵的人,地位僅次於王妃之下。
因為她在安王府裡得臉,連帶著爹娘和哥哥們也跟著在京城裡過上了好日子。
可是今年不知她走了什麼黴運,先是兒子被王妃設計奪走,再是她失了安王的心,沒了寵愛。
現在滿大街又傳出暉哥兒不是安王親生的那些流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