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一咬牙,便想在嘉和帝麵前上眼藥。
夏子晉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他拿不出確鑿的有力證據,即便在嘉和帝麵前告狀,也討不回什麼公道。
況且嘉和帝一向對夏子晉十分偏心,自然會對他百般袒護的。
他動不了夏子晉,但是卻可以動他最在乎的人。
反正堵在胸口的那口悶氣若是不發出來,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安王眼珠子一轉,覷著嘉和帝的神色道:
“父皇,盛氏如此膽大包天,愚弄兒臣,混淆皇室血脈,這背後她的家人一直出謀劃策,鼎力相助,因此兒臣以為,盛氏該死,盛氏一族也是罪不可恕,必須株連問罪,以示天威!”
嘉和帝心中也清楚,盛紅月一個沒什麼見識的農女,即便想出了借孕上位的主意,想要做到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其中少不了她娘家人的協助,尤其是她那位有舉人功名的胞兄盛孟達。
這些人膽大妄為,藐視天威,自然不能輕饒的。
嘉和帝點頭道:“主犯賜死,其餘人流放冀州,三代不可回京。”
冀州氣候嚴寒,又是個不毛之地,流放到那裡的人,通常都熬不過幾年。
所這一道流放令,幾乎和賜死也沒什麼區彆了。
安王聞言,心中滿意極了,可是麵上卻露出幾分疑慮之色,假惺惺地擔憂道:“父皇聖明,隻是嘉安郡主已被賜婚給晉王,若將她流放冀州,隻怕晉王不依,他那性子到時候鬨起來,必定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父皇您看要不要對嘉安郡主從輕發落?”
“嘉安郡主?”嘉和帝皺眉,露出不解之色,“朕何時說要將嘉安郡主流放冀州了?為何要發落她?”
“稟父皇,嘉安郡主乃是盛氏的侄女,同為盛家女,父皇方才說要嚴懲盛氏一族,那嘉安郡主自然在其中。”
安王解釋道,同時不忘提醒嘉和帝盛玉萱和盛紅月等人的關係。
誰知嘉和帝一聽,臉色卻瞬間沉了下來。
雖然安王將盛玉萱歸為盛家人,又用暉哥兒一事來給她定罪,可是卻擺明了是要借著盛玉萱,來打擊夏子晉。
嘉和帝若是連其中的這點彎彎繞都看不明白,那他就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帝王。
就是因為看明白了,他才更加生氣。
安王這是當麵在給他耍心眼啊,而且想要為難的還是他最心愛的兒子!
這顯然碰到了他的逆鱗。
他定定地看向安王,抿著唇不發一言。
安王被嘉和帝幽深的看不清情緒的目光盯的頭皮發麻,一顆心霎時蕩落,忐忑極了。
他不禁暗暗後悔。
這老家夥護崽的很,隻是那頭崽,從來都是夏子晉,他並未享受到半分同為皇子的父愛。
如今嘉安郡主要嫁給夏子晉了,莫非老家夥是愛屋及烏,對嘉安郡主也袒護起來了?
早知如此,剛才他就不拿嘉安郡主說事,以此來打擊報複夏子晉了。
想到這些,安王一麵暗暗後悔,一麵又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