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一會兒,出去打探消息的十六回來了。
“娘娘,宛妃明日並未邀請其他人。”
盛玉萱得知受邀的隻有她一個人,不由得心裡一緊,她和宛妃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交情,卻獨獨邀她小酌,看來這其中定有什麼名堂!
翌日,盛玉萱便往景容宮走了一趟。
宛妃邀約,她也可以找借口推了,但是推了這一回,難保沒有下一回,總不能次次都推掉,況且她也想借機搞清楚宛妃的意圖。
聽到宮人稟報太子妃到,宛妃立刻熱情的出殿相迎。
“昨日納沙回來說你和太子殿下出宮去了,我還擔心你被事情絆住,今日過不來呢……”
盛玉萱很不習慣宛妃這般熱情,卻還是笑吟吟和她寒暄道:“是我貪玩,央了殿下帶我出宮轉轉,回來後才聽說納沙去過東宮。”
關於火藥作坊的事,她一個字都不提,甚至還為昨日出宮找了彆的借口遮掩。
好在宛妃也沒有刨根問底,轉而誇讚起夏子晉來:“以前隻道太子殿下英武挺拔,文采出眾,上馬能戰下馬能治,是個真男兒,沒想到私下裡竟還如此體貼溫柔,真是羨煞人了!”
宛妃言笑晏晏,心裡卻直冒酸水,當下忍了又忍,靠著強大的自製力,才忍住沒讓挽著盛玉萱的雙手用力弄痛她。
盛玉萱想到夏子晉待她的諸多好處來,臉上也不禁露出幸福的笑意,一時也沒注意到宛妃聲音裡的酸意。
宛妃見她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心裡妒忌的更厲害了。
老天何其不公,讓她委身於嘉和帝那個老頭子,而自己心愛的男子,卻愛著眼前的這個鄉野出身的村姑!
這讓她如何肯甘心?
而盛玉萱對於宛妃的這些心理活動,一丁點都不知道。
兩人相攜著進了殿內,各自落座後有宮人進來奉茶。
盛玉萱此時並不渴,出於禮貌便捧著茶盞,隻沾了下嘴唇就放下了,然後和宛妃繼續客套寒暄。
兩人聊了幾個來回,宛妃話裡話外說的仍然還是夏子晉,盛玉萱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
一回過味來,心裡便不大舒坦。
任你再心胸寬廣,賢良大度,彆的女人開口閉口說的都是自己相公,言語間明顯心裡惦記上了,還能毫不介意?
反正盛玉萱是做不到。
況且早前她也聽到一些傳聞,說這位北狄公主瞧中了夏子晉,之所以肯嫁到華朝聯姻,便是想嫁給夏子晉為妃。
隻是世事難料,一場禦前獻舞,竟被嘉和帝看中納入了後宮。
自那以後,關於北狄公主和夏子晉之間的流言也跟著銷聲匿跡了。
因北狄公主成了宛妃娘娘,盛玉萱便沒再將之前聽到的傳聞當作一回事,時日久了也就忘了。
可是今日這一出,瞬間讓她之前的記憶複蘇了。
她自然是不會去懷疑夏子晉對她的感情,可是沒想到,這位北狄公主都做了夏子晉的庶母,心裡卻還惦記著他呢!
不知她是一時真情流露,忘記了遮掩,還是故意在自己麵前這般說,向她挑釁宣戰,亦或是挑撥離間,讓她和夏子晉夫妻不和?
不管是哪一點,盛玉萱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