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空,北狄王如約踏入了月華宮。
盛玉萱已經吩咐人備下了一桌宴席,就擺在正殿當中。
見北狄王到了,盛玉萱穩坐在主位上,並未起身相迎,反而抬手指了指她對麵的位子,道:“王上,請坐!”
盛玉萱這番做派,儼然是拿自己當了主人,北狄王是為客人,而且自己為尊,北狄王為卑,可謂是對北狄王十分不恭敬了。
在殿內伺候的眾人直覺得盛玉萱膽大包天,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誰知北狄王卻恍然未覺一般,竟真的在盛玉萱手指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實在是北狄王滿心火熱,一心隻想著火彈火炮的事情,至於其他細枝末節的事他都並未在意,直接忽略了過去。
待北狄王坐下後,盛玉萱才道:“我與王上有要事商談,你們都下去吧,這兒不用你們伺候!”
北狄王想到他即將要與盛玉萱商議的是火彈火炮的事情,此事乃是絕密,確實不適合讓無關緊要之人聽到。
思及至此,他頓時大手一揮,命令道:“你們都下去!”
殿內宮人見狀,紛紛行禮告退,魚貫而出。
宮人一走,大殿內便隻剩下盛玉萱和北狄王兩個人。
盛玉萱起身,手執酒壺走到北狄王麵前,親自為他斟滿了一杯酒,然後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酒杯也斟滿。
她放下酒壺,端起酒杯。
“王上,我先敬你一杯,喝完了這杯酒,我們再談正事!”
“好。”北狄王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盛玉萱冷眼看著他飲儘了杯中酒,唇畔浮起一抹笑意,借著袖子的遮掩,將杯子裡的酒收入了空間之中。
她重新落座,指著滿桌的菜肴道:“這些菜都是我讓廚房為王上精心準備的,王上快嘗嘗是否合胃口?”
北狄王隻覺得今日的盛玉萱格外的溫柔,就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就像是一隻收起了滿身尖刺的刺蝟,露出柔軟的身體來。
他誤以為是盛玉萱想通了,不由得在心裡暗嗤,這女人隻要冷上她一陣子,自然就會變乖,轉過頭來討好他,盛玉萱也不會例外。
她已經被擄來了北狄,想要在北狄繼續過榮華富貴的好日子,除了臣服於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哪怕是再烈的馬,也有被馴服的一天。
如今的盛玉萱,就是被他馴服的那匹烈馬。
一想到這樣帶刺的野玫瑰即將被他摘下來,北狄王一時不禁樂的有點找不到北。
他酒性大發,不用盛玉萱勸酒,便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
盛玉萱則滿臉帶笑的看著他,不時的說幾句毫無意義的閒話,不過話題繞來繞去的都是廢話,一點都沒有提到正事。
北狄王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想把話題轉到火彈火炮上麵,誰知手上突然脫力,酒杯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盛玉萱見狀,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收起,變的冷酷起來。
藥效發作了,而且比她預想中的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