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人灰溜溜的走後,圍觀的村民也漸漸散去。
錢裡正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自己剛才顧忌盛孟達的秀才身份,心生畏縮,在盛玉萱麵前不禁有些羞愧。
誰知盛玉萱卻不以為意,反而走到他麵前,鄭重其事的行禮道謝。
在這個士農工商等級分明的時代,麵對強權生出畏懼之心並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過,錢裡正對他們的維護之心,盛玉萱還是能夠感受到的,她也不願因此就和錢裡正疏遠了。
錢裡正見盛玉萱的態度和從前一般無二,這才把心放了回去,暗暗對她更加讚賞了,同時決定以後老盛家有什麼事,他是絕對不會出麵幫忙的了。
“玉萱,你們沒事就好,今天這事真是太過份了,你們要是想和老宅那邊斷絕關係,錢爺爺支持你們!”
這樣的親人,還是沒有比較好。
“錢爺爺,你忘了,他們把房子和地收回去的時候,我們就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錢裡正笑了笑,目光落在和盛玉萱並肩而立的男子身上。
“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你這位表哥,以後你們有外家依靠,想必你爺爺他們也不敢再對你們做什麼了。”
盛玉萱抬眸看了那人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甜甜的感覺。
錢裡正又和“表哥”說了幾句,得知他會在盛家住一段時間後,這才離開了。
想到盛孟達被抬走時的模樣,盛玉萱不禁抬頭看向“表哥”,擔憂道:“盛孟達不會被你那一腳給踢死吧?”
如果盛孟達真的重傷不愈,那他們可就要攤上人命官司了,雖然覺得盛孟達該死,可是她卻不想讓他為了他們,而沾染人命。
“放心吧,我那一腳隻用了三分力,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沒事了。”
男子並不把盛孟達的死活放在心上,隻是見盛玉萱忐忑不安,這才溫言寬慰。
若不是顧忌著盛玉萱他們,按照他的脾氣,肯定一腳把盛孟達踢死了事。
盛玉萱聞言,這才算放了心。
她呆愣愣地在院子裡站了許久,才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轉身看著盛震道:“阿震,姐姐想好了,明天就送你去學堂念書!”
“姐姐——”
盛震微微一怔,轉瞬似是明白了什麼。
“你剛才也看到了,他不過是個秀才,就能仗勢欺人,連錢爺爺在他麵前也不敢幫我們了。他能欺我們第一次,就能欺第二次,我們不能一直指望著彆人來救我們,隻有我們自己變的強大了,彆人才不敢來欺負我們。”
“士農工商,等級分明,姐姐雖然能想辦法經商賺錢,可是如果我們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守護,那麼最後即便我們賺到了再大的家業,也會被旁人奪去,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