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正如那白衣女子白玉蝶所說,由於鞍馬勞頓,日夜兼程,得不到休息,已是精疲力竭,強弩之末,可他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而且還笑得那麼自信,坦然自若,無所畏懼?
這正是王憨久經戰場所磨練出來的遇事不驚的豪放不羈的豪傑風度,即使麵對在強大的敵人,既是把刀擱放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會麵不改色心不跳,以氣勢震懾對手,方寸不能亂,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他是這樣的人,才能處處化險為夷,度過難關,活到現在。
被騙的人,通常往往有著兩種反應。一種是罵不絕口,罵對方騙了他,罵自己是渾蛋,不該聽信對方的花言巧語,而這種人下一次還有可能被騙,因為他(她)沒有用腦子分析眼前的事與非,偏聽偏信,故以受騙。
另一種人是不易輕信他人的話,即使一時受到蒙蔽,也會去揭開被騙的原因,找出自己被騙的理由,而這種人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而白玉蝶正是第二種人,所以她急如馭風般的一路追了下去。
她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被他王憨給騙了,畢竟與他是朋友或是敵人,還得由她自己決定。可她為了她的爺爺,還是希望與他成為敵人,拿他的人頭去換取她爺爺的平安。敵人殺死後永遠成不了朋友,而朋友變成敵人,往往會在一念之間。由朋友若是變成敵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是多麼的了解你,甚至於連你身體部位特彆的地方,他都可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內部出現叛徒,就會遭之殺身之禍。
王憨他不但能知人,更能自知,這就是他大智若愚聰明的地方。他已預料到那白衣女子,等她腦筋轉過彎來後,一定會追蹤跟來,若成不了他的敵人,便可能會成為他的朋友,可他已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那事,除了快馬加鞭趕路外,已不再去想那個女人。
彌勒吳正坐在臨溪靠路邊的一塊大石上,望著那滾滾流水掀起陣陣細碎浪花,心情是那麼的沉悶,滿腹的思緒,也隨著那流水被衝得七零八落,從不知到哀愁而笑口常開的他也罕見的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什麼大事,需要他急於辦理。
他不時地望著官道,笑口常開的他好像換成了另一個人,代之而起的是三分的落寞,七分的焦慮,嘴裡不住地念叨,這家夥怎麼還沒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嗎?阿彌陀佛,但願他一路平安來到這裡!
驀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傳來,是那麼的急促,猶如擂人心。
彌勒吳長舒一口氣,臉色由陰轉晴,又恢複了一往的笑口常開,欣喜若狂地嘀咕道:“王憨,你這王八羔子可趕來了,但願是你,千萬莫要讓我再焦急傷心。”
遠處塵土飛揚,聽得見馬鳴聲,伴隨著馬蹄得得急風驟雨地趕過來一個人,待來到他的麵前拋瞪下馬,馬汗淋漓,彌勒吳才看清來者正是王憨,風塵仆仆,雙目深陷,顯得有些狼狽,不用說,他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此時,王憨炯然看著彌勒吳,不發一言。
生死至交的朋友,有時就像是一輩子終身相守的老夫老妻,四目相對,無需言語,就可了解彼此間的心意,正應東方有雨西方晴,道是無晴(情)勝有晴(情)。
從王憨他的眼神,從他臉上的表情,彌勒吳已看出他要問的,想要說的,輕輕點了點頭,笑容漸漸隱去。
看慣了彌勒吳上帝賜福的笑容,王憨還真沒想到他不笑時,居然會那麼難看,惹得自己反而笑了,便伸手一拳捶在了他那可愛的肚皮上。
“砰”、“喲”、“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