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李俠知道他要說什麼,回答說:“你見到的她不是我嫂子,乃是我嫂子的同胞妹妹榮麗娟,這出戲也是我們事先串演的。”
彌勒吳讚許道:“怪不得有那麼好的身材,是那麼的麵嫰,不用說,你這精巧的人皮麵具製做,是出自她那雙靈巧的手了?可我實在的糊塗不明白,怎麼大少的女人怎麼又會變成她的妹子了呢?”
二少李俠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緩緩地道:“在我大哥遇害,被人運回到我李家堡時,我大嫂當時正在雲晟城她娘家,我大嫂不會武,這是眾所周知的,可她的妹妹榮麗娟卻是江湖中巾幗須眉有名的俠女,她們兩人本就是一娘同胞,當然麵目相似,讓外人難以分辨。隻因其妹子從小進山從師傅學藝,藝成辭彆師傅回家不久……”
他頓了頓,似乎陷入痛苦的回憶中,長歎一聲,接著說:“我大哥的無頭屍被運回到我李家堡時,恰巧她榮麗娟正在我家作客。隻因這事大為離奇,故而我們深為懷疑,並未就此張揚,草草把屍體埋葬後,我就出外尋找凶手,沒想到花了三個月的工夫,竟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
“我無奈返回家。榮麗娟問我查尋情況如何,我將查無頭緒的情況告訴了她。她便與我對此事展開細致的研討、推理,感到此事充滿著神秘與蹊蹺,測出凶手似乎對我們家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於了如指掌,而凶手的作法,更像是有預謀的要一步步的把我李家堡完全弄垮不可。為能察明真相,避人耳目,熱心腸的她幫我才演出了這一‘偷梁換柱’計,為的是把這凶手引出來。”
彌勒吳似乎有些明白,責問道:“為什麼連我們也要瞞呢?如果對我們明講了,我們不是也可以跑跑腿,能助你一臂之力嘛!”
二少李俠苦笑了一聲,解釋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就因為我懷疑這凶守是對我李家非常熟悉的人所為,在事情沒有明朗化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你叫我該怎麼和你們說呢?既然是“偷梁換柱”計,當然就需要逼真才行呀!“
彌勒吳想到與假大少夫人乾架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想與他說說這件事,可該怎麼問他呢?思索之後說:“可是你也不能真的讓她和我差點鬥起來呀!你不知道她當時那付凶狠勁,視我如仇敵,就像要把我給活吞了似的。”
二少李俠笑了笑說:“是嗎?當時我也在場,我看好像是你有些不懷好意,愛說俏皮話的毛病又犯了,想吃人家的‘豆腐’吧?”
彌勒吳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訕訕笑道:“大哥,這……這不能怪我,在當時我們都認為她有問題嘛,所以……所以……嘿……嘿……”這的確是件不太好意思的事,畢竟他當時是有那麼一點想吃人家豆腐的念頭。
二少李俠看到彌勒吳那種搔首撓耳的憨態的窘相,仍然笑道:“好啦!彌勒吳,我又沒怪你,你又何必掩飾?再說,我豈能不知你那些毛病?”
彌勒吳被他說中了心事,恬著臉笑了笑,見風使舵地說:“大哥,你知道你的大哥他沒有死嗎?”
二少點點頭表示知道,臉上的笑容失去,眼裡閃過一絲困惑的痛苦,嘴裡囁嚅著,沒有說出話來,可以看出他心裡的不平靜,有著那令人傷感的事在折磨著他,使他不得安生。
彌勒吳說:“是不是這一切都是……”
二少李俠搖了搖頭,說:“目前還不敢說,事情如此複雜,這一切實在是令人費解,何況這……這根本是沒理由的事……”
彌勒吳著急說:“可是目前所有的懷疑的對象全指向了他呀?”
二少李俠沒再說話,低頭陷入沉思,因為他也明白,然而又能要他說什麼呢?他可是他的哥哥呀!哪有做哥哥的不顧手足之情,會這麼惡毒的去陷害自己的弟弟的?這非但不可能,而且更令他難以置信。可目前事實卻似乎有他哥參與的影子,使他做弟弟感到困惑不解,陷入困境與迷惘之中。
二少李俠沉默了一會,問道:“你現在是去‘望江樓’赴約是不?”
彌勒吳詫異地說:“你也知道這件事?”
“這麼大的事兒,我還能不知道嗎?”二少李俠說:“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此好的兄弟,怎麼會弄成這麼一個不可收拾的局麵?”
彌勒吳聳了聳肩,現出一種迷惘的苦笑,看到他這種無奈的苦笑,還真讓人看得心裡發苦,引起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