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彌勒吳和二少李俠已在江水下遊搜尋了整整五天,他們期盼著發現王憨的屍體,哪怕是他身上的一片衣角也好。然而他們倆什麼也沒有尋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江上有船,無論大船、小船、漁船,他們向其打聽,就沒一條船,沒一個船夫,曾發現過什麼。
一天就又這麼過去了,暮色漸濃,夕陽西下,天邊最後一道彩霞也即將消失。群鳥歸林,船上的漁夫也收了網。彌勒吳憂心忡忡的直歎氣,為他王憨的生死而擔心,既然察無結果,隻得伴隨著二少李俠又回到了客店,又要醉得不省人事。
掌櫃的五天來已習慣了這兩位客人,沒哼聲的點起了燈,並走到另一位客人的旁邊輕輕地搖晃著說:“客倌,客倌,你還要些什麼嗎?”
那個人還真會醉,也真能睡,好在這個酒館地點較為偏僻,生意不怎麼好,要不然有這麼三個人霸占了人家一半的桌麵,還做個屁的生意。
那個蒙頭的男人沒起來,卻掏出了一大把錢放在了桌上,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走……走開,彆……彆煩我!”
人家既然付給了他的酒錢隻多不少,掌櫃的還能說什麼?恐怕還巴不得多來幾位向他這樣的客人,既然酒菜錢已付,人家趴在桌上睡覺,也睡不壞桌子板凳,還是不打擾人家為好,省得惹火他找麻煩。
二少李俠看天色已晚,看著差不多快要喝醉了的彌勒吳說:“既然在此尋找不著,也不能在此死等,我看我們該走了。”
彌勒吳有些醉醺醺地說:“走……是該走了……唉!王憨,你走得太快了……他們丐幫對你下了狠手……”
二少李俠一聽“丐幫”這兩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彌勒吳,他們丐幫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相信她孫飛霞的話呢?”
彌勒吳憂傷地說:“有什麼不可能?現在的孫飛霞已不是往日的孫飛霞,已變得性情古怪,陰險異常的人,她不惜有損自己的名節,以莫需有的罪名強加在我的身上,挑撥丐幫對我的仇恨與追殺,連明明是把殺不死人的刀,都能做什麼手腳能把人殺死,這,這還能有什麼不可能的?可歎王憨死在丐幫之手,也是死的冤枉。扈伯山的死,也不是死在我送給王憨的那把刀上,真正殺他扈伯山的凶手,是他王憨身後的那個神秘之人。但願扈伯山到陰曹地府不要糾纏王憨報仇……”
二少李俠還想說什麼,可他看到彌勒吳痛心疾首的樣子,便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交了酒菜錢,扶起了搖搖晃晃的彌勒吳,走出了這家小酒館。
他們剛走,那蒙著頭醉得不醒人事的唯一客人突然醒了。喲嗬,是李彬,李大少!怎麼會是他?他現在非但沒有一絲醉意,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醒。他心中充滿著不平和憤恨,眼裡流露出一種怕人的目光,喃喃自語:“二少!不錯,正是他,好個老二,你竟然沒死……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走了,而且走得飛快,因為他想起了許多事情必須要他馬上去辦。
一大早醒來,彌勒吳用手捶著自己疼痛的腦袋,聽到了二少李俠告訴他丐幫對他“格殺勿論”的消息,雖然他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僅孫飛霞不會放過他,而且丐幫也不會放過他,但是仍然令他吃驚。
二少李俠看彌勒吳陰沉著臉,沒有說話,無比憂慮但也無可奈何地說:“唉!我看這下你真的要亡命天涯,浪跡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