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淚水是種攻擊的最佳武器,也是種最好的防禦武器,聰明女人若是在男人麵前使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辦法,男人可真是無可奈何。在男的勸慰下,女人似乎對淚水都能收放自如。王憨曾看過許多女人哭過,也看過許多女人的眼淚,可是從沒一個女人的眼淚令他如此的感動,他簡直有些不知所措,何況對方她隻是掉淚,並沒有哭。
王憨為之悚然一驚,使他內心也油然生起一種深深的歉意,畢竟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表情,是多麼的對她不尊重,致以引起她的傷心,自己也感到無可原諒自己,所以他內疚地說:“玉梅妹,我該死,我......唉!這是從何說起呀......我是有口無心,並非有意,我對你可連一點嘲諷的意思都沒有,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王憨不會察言觀色,拿好話會討得女人喜歡,若讓他在女人麵前說上幾句無傷大雅的俏皮話以巧吃其豆腐還可以,可在她的麵前,他不敢放肆,愈發顯得懼謹和莊重,唯恐傷她的心,可還是說話不當,把她給弄流淚了,忐忑不安地說:“我......唉!你,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皇甫玉梅沒有說話,卻止住了淚。她用衣袖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原諒了王憨不會說話,因為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接觸彆人而獨居深山?荒謬的卻是她從未接觸過男人,而又怎能侃侃而談出男女之間的那個“愛情”的真諦呢?無怪乎王憨這麼問她,覺得她對男女之間的“愛”有了體驗,從他向她的道歉,看出了他那份真誠,也明白了他的確沒有其它的意思。
皇甫玉梅憂鬱說:“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在這裡,是我姐把我帶到這裡的,說是我爸的意思,外麵風風雨雨,充滿著陰謀和殺戮,為了我的安全,把我於世隔絕,隨著時間的流失,我也習慣了一個人在這深山裡,平常我姐是這裡唯一的另一個人。她也不常來,可是她毎次來總會帶來一整船的米糧、雜物、用品,足夠我一年所需......”
“你就從來沒有想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皇甫玉梅搖了搖頭,苦澀地一笑道:“以前想,曾給我姐提過。我姐說外麵武林中正在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個大的幽靈陰謀在起動,為了我的安全,不允許走出去。”
“那麼每次船來的時候,一定有船夫呀,你又怎會說沒見過其他的男人?”
“船夫?難道女人就不能做船夫嗎?”
王憨還真沒想到,船夫當然女人也可以做。她姐皇甫玉鳳為她妹的貞節安全,當然會用女人做船夫。他看著她,又好奇地問:“你會不會武?還有你怎麼知道一些外界的事?”
“我父曾乃是武林盟主,以梅花令牌號令武林各大門派,我做為他的小女兒,當然也學一些防身之術,正因為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才不願染指武林,獨居於此,倒落得個清閒——你有沒有聽過‘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這句話?”
王憨當然明白,可是他不明白她又怎麼知道天下之事?皇甫玉梅看出了他的懷疑,釋疑說:”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書屋。”
“遠嗎?”“不遠,噢,對了,我差點給忘了,我姐臨走時交代,你身上的這付架子今天已可拿掉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麼不早說......”顯然王憨受夠了這付“枷鎖”,便三兩下的就拆了這付木架子。皇甫玉梅看著他如此滑稽的動作,不覺莞爾一笑。
他沒想到她的書屋竟會有這麼多的書,一排排書放的井然有序,便問:“這些書你都看過?”“當然。”皇甫玉梅奇怪王憨為什麼會這麼問。
王憨明白了,她一個人離群而居於此,她除了看書、曬書外,她還能做些什麼?他更明白,她如果能看完這些書,那麼還有什麼她不懂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