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酒,也沒有菜。彌勒吳請白玉蝶吃的竟是冷硬得可把人牙齒給啃掉的“火燒餅”。彌勒吳看著白玉蝶望著手中的硬餅,一口也沒吃,為之尷尬窘迫地說:“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本來我是想好好請你吃一頓的,但是......但是你知道我不得不趕快離開......”
白玉蝶輕歎一聲,憐憫之心由然而生,同情地說:“難道你要一輩子躲著他們?你這樣逃又能逃到什麼時候?你要知道你躲得了一時,又豈能躲得了永久?”
彌勒吳憂心忡忡地說:“我......我知道這也不是個辦法,可我又殺了丐幫付幫主郝峰山的愛徒賈雲,與其丐幫結下了梁子,他們會放過我嗎?我雖然知道他郝峰山已背叛丐幫投身於‘梅花門’,成了丐幫的叛徒,可我怎麼向其丐幫做以解釋呢?他們能會相信我嗎?”
“你可以向他們揭發郝峰山的陰謀......”
“他郝峰山是丐幫付幫主,乃是有威望的人,我要如何揭發他?有誰能會相信我的話呢?”這還是句真話。
白玉蝶默然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喂!彌勒吳,七月初七在望江樓,你和‘快手一刀’約定決鬥,聽人說你沒有到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說來聽聽?“
彌勒吳最怕人家問這個問題,對此問題有所顧忌,但是對她這位救命恩人,他已沒有什麼好隱瞞,於是他說:“不,不!那天我是在場,可是因為某種原因,我不能親手殺了他‘快手一刀’,這是我一生中最懊惱不已的事......”
白玉蝶麵露狐疑說:“你吹牛,你怎是‘快手一刀’的對手?”
她一提起王憨,彌勒吳就想到自己屁股上的“胎記”,想到他對自己說他看到了一個女人對著他尿尿的話,想到了孫飛霞......於是憤恨地道:“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對我的一招一式太了解了,可是我那使針的絕招是他從來不知道的,我敢說他一定躲不過我的繡花針,你又沒有和他打過,又怎知我不是他的對手?”
白玉蝶麵上透出古怪的笑容,回味似的說:“我雖然沒有和他真正的打過,可是我和他卻差點打起來。他雖然和你一樣見到女人沒個正經,但他的確是個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
彌勒吳莫名其妙地說:“你曾見過他?”
她回憶著在那截住他的路上與他對峙的情景,說:“他也是個鬼精靈,很會察言觀色,那天我被他騙了,要不然那個時候殺了他的話,也就沒有‘望江樓’他和你的約戰了......”
彌勒吳本來和白玉蝶同坐在一塊大青石上的,聽她說站了起來,驚異地看著她,感到困惑,難以置信地問:“你......你什麼時候碰上了他王憨?在什麼地方又差點和他打了起來?”
白玉蝶看他如此尋常,嚇了一大跳,囁嚅說:“有什麼不對嗎?他是你的敵人,你乾嗎那麼緊張?似乎很在意他?”
是的,彌勒吳簡直恨透了他“快手一刀”,怪他不該那樣對自己,但恨過之後,總感覺他和自己之間有所什麼誤會,本想見麵把話說清楚,誰料到事與願違,竟陰錯陽差的出了那些變故,使自己未能和他見上麵,雖然他已死了,死後不能複生,但是他們倆總是一塊長大,也曾經好得可共穿一條褲子,故而對他的死感到留戀和悲傷。
彌勒吳長長地歎了一聲,憂傷地說:“人既然死了,一切都已過去,再提他又有何用?”說罷緩緩地坐了下來。
白玉蝶陷入沉思,良久說道:“我記得那天是六月十七日,我在去往陽平縣的大道上足足等了他一天......”
“六月十七......”彌勒吳回憶著六月十七到底是什麼日子,想著他給王憨的飛鴿傳書,掐指算著他來與自己會麵的日子,她截殺他的路正是他王憨到陽平縣的必經之路。
彌勒吳為之想,她等他?還足足等了他一天?她等他做什麼?她又怎麼會知道王憨在六月十七那天會從那通往陽平縣的路上經過?彌勒吳這次不是站了起來,而是跳了起來,就像他的屁股被蛇咬了一口。
他雖然沒有被蛇咬,但是他卻像是發現到了一條最可怕、最毒的蛇一樣的緊緊地瞪著眼看著白玉蝶,牙齒打顫,語無倫次地問:“今......今年......”
“今年什麼?”白玉蝶簡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難怪她聽不懂彌勒吳的話,一個人激動萬分使得牙齒打顫的時候,又怎麼能說得清楚話呢?
“我是說......我是說你在去往陽平縣的道上等......等他‘快手一刀’是不是今......今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