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怒視著來人,冷冰冰地問:“你是誰?”這三個字,像是從萬年冰峰上落下來的三塊冰石,那麼冷硬,那麼的擲地有聲,砸得來人毛骨悚然,急淩淩打了個寒噤。誰也聽得出來這冷冰冰的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可是誰也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待人親近的“快手一刀”王憨,若是殺起人來,毫不留情,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是那麼的篤定,變得是那麼的令人生畏。
那人膽怯地看著他,不自然的囁嚅說:“老朽姓常,名士仁,是長江水寨‘混江龍‘的師爺,敢問閣......閣下是誰?”敢情這位常師爺才來,還不知道王憨剛才在船上的一切。
他有禮的抱拳拱手,手還沒放下,似乎在等著王憨的回禮。就在此時,他忽見一條人影撲上前來,還不知是怎麼回事,猛覺兩頰火辣辣的疼,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同時耳際傳出嗡嗡的聲音,他已莫名其妙的挨了六下大大的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吐出血來,如遭電擊一般呆愣在那裡,好像看到了瘟神,手指著王憨,哆哆嗦嗦說:“你......你......”
常士仁在沒有了文人的風度,心悸的賊眉鼠眼的觀察四周,乖乖,他看到不遠處,十個精赤上身,肌肉暴凸的大漢,早已不知什麼時候堆放在那裡,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掉了頭,像是來自地獄一般,全身血跡斑斑,有的滿頭滿臉,正厲鬼般的猙獰的瞪視著他。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知道這一切又是誰的傑作,心裡抖顫不止,暗自思量,怪不得這十個人死得這麼慘,原來是小鬼遇到了判官,看來我來此說不定是肉包子打狗......想於此,更是心驚膽戰,嘴裡大口大口的嘔吐,吐出了六顆斷牙。
“常士仁,如果你不願意像他們一樣變成個死人,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王憨的聲音更是冷冰冰的,有著冷酷的威言,重似千鈞,壓得常士仁喘不過氣來,精神陷於崩潰,更是不寒而栗。
他滿臉驚懼地抬起頭來,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懂,我......我懂......”一個人牙齒突然掉了六顆,他說出話來當然會走音,好在王憨明白這點,否則弄不好他一氣之下,真有可能再給其幾個巴掌。
王憨用手指著那十個死人,來個“殺雞給猴看”,嚴峻地說:“那些龜孫子是不是長江水寨‘混江龍’‘龍’字舵的人渣?”
常師爺眼睛滴溜溜轉地看著王憨,艱難地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我沒有殺錯人,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憨冷硬地道。
“情況是這樣,我們長江水寨二寨主何騰蛟是死在了‘梅花門’的人手中。”
“你們是怎麼知曉的?這可得有憑有據。”
“當然是有證據。據說二寨主出外辦事,偶遇一姑娘,倆人看對了眼,就像周瑜打黃蓋,二寨主願打,那姑娘願挨,倆人心甘情願,鴛鴦戲水,共赴愛河,沒有影響到彆人,按說誰也管不著。可事與願違,偏偏遇到‘梅花門’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竟把我家二寨主給殺害了,而且死的很慘,赤身裸體,遍體鱗傷,甚至連他那都給割下來,塞進了他的嘴裡......”
“那也不能認定是‘梅花門’的人乾的呀?”
“因為在二寨主的屍體上放著一朵梅花,以證明此事是‘梅花門’的人乾的,冤有頭,債有主,不要牽連他人,若是要報仇,可找‘梅花門’的人。據說,凡是‘梅花門’的人所殺的人,不分男女,都會在其屍體上放一朵梅花,為此江湖傳言,‘梅花門’中人大都是女人......”
“你胡扯,既是他‘梅花門’中人在霸道,她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把你家二寨主殺害。從其把你家二寨主的東西割掉塞進他自己的嘴裡看,定是他自己惹的禍,才讓他自食其果。明眼人一看就可猜知,定是你家二寨主也不是好貨,不僅打家劫舍,還愛強暴良家婦女,遭之天怒人怨,這才是惡有惡報,落得個死無全屍,成為笑柄。喂,我說的是嗎?”
“是,是......”常士仁不敢辯護,連連點頭。
“那你說,你們長江水寨的人為什麼在此要殺害我們?難道把我們船上的人都當成了‘梅花門’中人?”
“這個......這個......我......我不知情,我家大寨主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