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不過有五、六丈的距離,既然有人相邀,哪有不去之理,李二少生性孤傲,從不拒人之邀,即使是龍潭虎穴,他也定要前往,隻見他頭緊、腰緊、足緊,一連三緊之後,上氣一翻,下氣一合,便嗖的一聲飛出,如離弦之箭,掠到了那山洞口,穩定身形,往裡走進,約走進二丈距離之後,已望到洞中的景象,不禁為之深深的愕然。
石洞中餐食用具一應俱全,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盤坐在洞中,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顯露出蒼涼的淒楚之色,更奇怪的是,他懷中抱著一具身穿錦袍的人,閉目一動不動的坐著。
那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著他,眼中閃放出具有穿透力的兩道寒光,令人不寒而栗,顯然老者功力深厚,非常人可比,聽得說:“小子,你姓甚名誰?”
“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乃姓李,二少李俠便是。”他說著豪情迸發,放蕩不羈。
白發蒼蒼的老者忽然怒形於色,“哦——”的一聲大叫,淒厲地說:“你叫李俠,是李家堡的二少......嗯,不錯,我就是等你!”
李二少大驚,心想果然是仇家,忙將真氣蓄積於丹田,停身在洞門口,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冷笑,示威說:“既然等我,何不出來一決高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他說著,從嘴角翹起一道鄙夷而不服軟的弧線,從其冷酷的目光中,射出兩道凜人的寒光,將全身真元之氣提集於雙臂,做好了臨陣準備,一旦對方略有行動,就可迎頭痛擊,決一生死。
但是,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那白發蒼蒼的老者卻依然一動不動地抱著那個仿佛失去了知覺的人,眼神中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光芒,竟淒涼地落下淚來,那似乎是失望與傷心的淚水,不是仇恨,而是無助與懺悔的淚水!
李二少觀其情形,頗感意外,有些迷茫,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倒對白發蒼蒼的老者有了憐憫之心,不由得捫心自問,他為什麼那麼傷心?難他有什麼過不去的事嗎?那個被他抱在懷中的人是他的什麼人?他又為何事叫住自己?
隻見白發蒼蒼的老者用悲傷的目光不住的對李二少上下打量,然後喟然長歎,幽幽道:“乾坤聖水,果然如此神奇,能使死人複活矣!唉,這也是天意,非人力能挽回,小娃兒,老夫對你,並無仇恨之心理,能在此相遇,也是你我有緣,為此,老夫隻不過有一點要求。”
二少李俠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乾坤聖水,但聽得懂對方後麵的話,經過多次坎坷,飽受苦難後的他,已變得該外留神,加強警戒,因為前皇甫玉龍害得他無路可走,今甄士隱又害得他幾乎喪生,使他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記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格言,為之冷冷地說:“你有什麼要求?”
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了乞求之色,歉意說:“我隻要你體內的一碗血......”
“什麼?”李二少聞言,不由得眼中露出寒光,哈哈狂笑,譏諷說:“好可怕的要求,你我素不相識,竟要我的血,豈不是在心存邪念害我嗎?”語氣至此一沉,其寒如冰,沒有溫情,冷酷說:“隻要你有殺我的把握,不要說一碗血,我體內全部的血,你隨手可取,沒有怨言。”
老者聽其言,怒形於色,白發直豎,目眥欲裂,猙獰嚇人,暴怒說:“你......你不肯?”
二少李俠嗤之以鼻地哼了聲,鄙夷地說:“你我素不相識,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可換位的想一想,若是你,在素未謀麵的情形下,你會不會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