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夏洛克？”坐在出租車裡, 華生看著外麵越來越白茫茫的顏色, 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今天的雪怎麼那麼大呀？”白花花的雪片讓他心裡發毛。
“不好。”望著風雪飄來的方向，一直都很自信的大偵探猛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呼。“司機, 靠拐角停車！”
“客人您彆擔心，這條路我很熟……”司機試圖勸服忽然有點激動的乘客。
“停車。”不許司機反駁，夏洛克麵色陰沉、絲毫不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立刻停車！”不明所以的司機看看華生，見對方沒有反對，於是靠路邊停下了車子。
“今晚不要向東邊去。”扔下這一句話, 夏洛克重重關上車門。“華生，你的槍帶了嗎？”
軍醫見到室友如此嚴肅, 也立刻警覺。“帶了。”
“很好，那就讓我們去見見傳說中的吸血鬼吧。”
*
雪越下越大, 能見度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極速下降。周圍全部是白茫茫一片，桃樂絲除了擋在她身前的班納博士以及那個詭異出現的紅眼睛女人之外，入眼所及全部被一片白色占據。隻是即使這樣大、這樣急的雪，雪花卻沒有任何一片落在她、或者班納博士身上。
那個穿單薄黑裙的紅眼睛女人身上也是如此。
“彆怕。”第一時間衝過來把她攔在身後的班納博士雖然還是一副學院派的樣子，但在這個時候卻出人意料的有種很可靠的氣質。桃樂絲的視線越過班納博士的肩膀, 看到對麵那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對勁兒的漂亮女人臉上帶著悠然自得的微笑，似乎非常不把他們的警惕放在眼裡。
“這位女士。”班納謹慎地把年輕人護在身後, 皺眉看向紅眼睛女人。“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變身浩克後懟天懟地都輕輕鬆鬆，但沒變身前的班納實在不是個會鋒芒外露的人。他把眼鏡摘下來放進衣服口袋裡, 心裡做好最壞的打算。
“哦, 我不喜歡和又老又醜的男人費口舌。”黑裙女人帶著點意大利口音, 語調優雅但藏不住傲慢。隻見她緩緩抬手, 朝站在後麵的桃樂絲勾了勾手指，“小甜心，快過來。”妖豔的紅眸裡滿是惡意。
拍了拍班納博士緊繃的胳膊示意對方不要太緊張，桃樂絲當作沒有察覺到雪花打在臉上的疼痛。“女士，請問我們認識嗎？”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變種人嗎？
“我們很快就要認識了……”似乎是桃樂絲的回答出乎女人的意料，對方的臉色明顯僵了一下。但立刻，女人又恢複了之前傲慢的樣子。“小甜心，你馬上就要和我融為一體了……”不知為什麼，風雪裡，那雙紅色的眸子卻始終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桃樂絲感覺到對麵的女人話音落下的一刹那，班納博士立刻轉頭看向她，眼神震驚迷茫得像個孩子——
我靠，這又是你的情債嗎？！
班納博士瞪得圓圓的眼睛裡，清清楚楚寫著這句話。
被班納懷疑性取向的桃樂絲此時隻想吐血——能不能彆這麼天然呆！！！
不理會脫險的博士，桃樂絲把視線重新投向對麵的女人。“你是變種人？”女人的傲慢好像已經融進了骨子裡。桃樂絲能感覺到對方看著自己和班納博士的時候，那眼底的輕視和不屑一顧。
好像他們兩個是兩隻路邊的流浪貓，對方隻要一揮手就能打死似的。
真讓人厭煩。
“她是吸血鬼。”智商掉線了一秒鐘的班納博士低聲向年輕人解釋。“但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可以狩獵人類的。”據他所知，神盾局和某一方吸血鬼就簽訂過和平條約。
“哦，看來老男人還很有眼光。”紅眼睛的女人笑了笑，依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好了小甜心，快過來吧。看在你乖巧可口的份上，我或許可以放過他。反正我也不喜歡老男人。”伸出手臂，女人與眼睛同色的紅色指甲看起來格外滲人。
可口——也就是要吃了她。看女人的表現與其說是隨機狩獵、倒不如說是早就已經盯上了她。桃樂絲打量著對麵的女人，幾個念頭飛快閃過腦海。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揚聲問。“女士，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吸血鬼。“我想既然您想要讓我與您融為一體，我們總得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哦，桃樂絲小甜心，你真可愛。”紅眼睛的女人語調起伏之大讓聽得人很不舒服。“我是莉莉絲，你的主人。”
莉莉絲，《舊約》中與亞當一同誕生的人類，是亞當的妻子。後來出走伊甸園，變成了惡魔。
吸血鬼以莉莉絲為名，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你認識威廉嗎？莉莉絲？”在這個世界醒來四年多，桃樂絲一直沒見過什麼可以證實吸血鬼真實存在的證據。她的生活如果說有什麼可以和吸血鬼扯上關係，那就隻有幾天前的那起案件。
那個被她踢斷了三根肋骨的殺人犯威廉·德古拉不就因為想變成吸血鬼，才殺人吸血嗎？桃樂絲用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發際線發誓，這個莉莉絲一定與威廉·德古拉有關係。
果然，對麵的女人在聽到威廉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你最近受過很重的傷，重到甚至無法自己狩獵。不知在什麼機會下你認識了威廉——或許就是他救了瀕死的你。之後在他的幫助下，你吸食到了鮮血，恢複了力量。”桃樂絲終於明白之前的那起案子究竟哪裡奇怪——如果凶手真的是威廉·德古拉那個其貌不揚、身手很差、估計智商還不高的家夥的話，那麼案子哪裡會拖上兩個多月還沒偵破？而且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接手之後也追查了足足快十天。
“你才是那五起殺人案的真凶。”威廉·德古拉隻是眼前女人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至於發生在他們宿舍樓的第六起案件，桃樂絲猜測，應該是女吸血鬼在吸食了足夠量的鮮血之後已經不再需要威廉·德古拉這個人在身邊，於是拋棄了對方。絕望之下，威廉·德古拉才會自己犯案，希望通過得到鮮血讓女吸血鬼改變主意。
至於威廉·德古拉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