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啊!】
【月月!!!】
一些陷入瘋狂的係統。
【正常人不需要談戀愛的!男人隻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
係統又說:【那些富豪、富婆,哪個不是養一片魚塘,隨便找一條來玩,甚至可以把審美永遠固定在20歲以下的漂亮年輕人。月月,你也可以這樣的。沒有必要——至少沒有必要在太宰治這棵樹上吊著。】
‘太宰君也是20歲以下的漂亮年輕人呀。’
西宮月昳笑了一下。
‘係統,你過激了。我不會把心思都投到戀愛上的。愛情應該是平穩生活裡最不平穩的元素吧……能有的話可以體驗一下,沒有也不要緊。本來我想著太宰對我如此在意,我不能一直吊著,現在……’
65的好感度。
西宮月昳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首先。
今天不能把太宰治叉出去。
他坐回沙發上,又像原來那樣調整好心態:“太宰君,我們繼續看電影吧。”
恐怖片裡的女主於是繼續在飄搖的小船上掙紮,底下是無數青灰的手,她抓著船沿瞪大雙眼,看著那隻袖口殘破、蒼白如紙的手舉起,按住了船頭。
這一段在劇情上還挺驚悚的,可惜兩個小朋友都已經無心電影。
太宰治繼續給西宮月昳投喂零食。
“月月。你下個月就十八歲了嗎?”
“嗯。”
“還是像以前那樣,自己一個人過嗎?”
“已經夠了。生日這種事情本來也不值得大家聚在一起。”
太宰治心說恐怕有很多人想要和你聚在一起。
西宮月昳俯下身。
在看電影前,他們買了很多零食。太宰治本人對零食的需求不是很大,主要是投喂給西宮月昳,桌子上的藍莓已經快吃完了,奶茶也輕了很多。
他握著奶茶杯的手放在大腿邊,本來想等這個劇情結束之後,遞過去投喂的。
然而西宮月昳主動彎下腰,叼住吸管。
“……”
電影中正好電閃雷鳴,屏幕亮了一瞬間,太宰治幾乎能看見西宮月昳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細軟的發絲被一隻手撩起撥到一邊,他似乎沒有想太多這個動作的含義,專注地吸了一口奶茶,臉頰凹進去一點,又因為含了一些小料鼓起來。
越過發頂,是白皙而脆弱的後頸,因為低頭,這部分的皮膚繃起來,看著格外細膩光滑。
就。
容易叫人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旖旎心思。
想戳一下他的臉,或者按住頭發,又或者把手掌覆蓋在那片雪色肌膚上。
太宰治飛速移開視線。
【能量:+20】
【能量:+30】
【……】係統不理解。
西宮月昳喝著奶茶,也沒和係統解釋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有能量進賬。
他差不多就著這個姿勢把奶茶喝完了,才抬起頭,和幾乎已經石化的太宰治說:“太宰君,今天也要像以往那樣住在這裡嗎?”
“啊……嗯。”
宰宰小朋友把奶茶杯子丟進垃圾桶。
西宮月昳:“乾濕垃圾分離。”
於是太宰治站起來,把杯子從垃圾堆裡拿出來,同手同腳地走到邊上進行乾濕垃圾分離。
他忽然好想找棵盆栽。
——月月小朋友距離十八歲還不到一點。他能不能當人渣,能,不能,能……
……
照往常,宰貓每次過來都會住個幾天,現在也一樣。西宮月昳專門給他留了個客房。
太宰治雖然在晚上心情經曆了一些大起大伏,但這些在一個冷水澡之後什麼都解決了。
不能解決的也解決了。
他栽倒在床上,嗅著已經有些熟悉的、西宮月昳家慣用的熏香味道,在不可言說的疲憊感中陷入睡眠。
本該是黑黑沉沉的夢鄉。
但是太宰治聽見嘈亂的聲音。那是無數的吵鬨聲彙聚在一起,疲憊至極的他睜不開眼睛,隻能依稀看見些許光影在晃動。身體也沒有力氣,宛如變成了一根石樁子,口舌僵硬。
有什麼東西好像在崩塌,尖叫、哭泣,他驀然手心一涼,不知道是誰的淚水。
明明隻是混亂的、視線被模糊的一些場景,太宰治卻無端心悸,有一種無邊的恐慌,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又好像覺得這些情緒不該屬於他。
無邊熟悉但有些陌生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湊在他的耳邊,說:
——
太宰治驚醒。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黑暗中,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是如此明顯。
夢裡的那些畫麵和聲音正在飛速退去,即使他有心去回憶,也隻能撿了些許碎片。
他努力去回憶那些聲音。
好像……
是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