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1 / 2)

“你怎麼在這兒?”

蛇蛇在泥土裡探出一顆半死不活的腦袋,它耷拉著粉色舌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太宰治足足離它有兩米遠。

還能怎樣?

被小泉紅子拖出來埋了唄。

它體質好,素質過硬,埋了兩天也沒死。這會兒意識重連,終於是複活過來了。

好不容易在泥土裡咕湧咕湧探出個腦袋,就看見一隻太宰治路過。

“……”淡藍色的蛇瞳望著太宰治,意思很明確。

幫個忙嘛。

蛇蛇變蚯蚓已經很可憐了。

快把它挖出來順便抱到河裡去洗個澡。

太宰治遠遠地蹲著看了幾秒鐘。

走了。

特彆乾脆,一點點留下的糾結都沒有,仿佛確認了它被埋在這裡的情況之後,它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蛇蛇:……

它隻好自己繼續折騰,從泥土裡爬出來。

幸好紅子讓管家埋屍的時候沒有把泥土夯實,加上夜裡常常下雨,土質鬆軟,它咕湧了一陣就破土而出,重新變成了地麵上的生物。

光潔的鱗片不太乾淨了,蛇蛇沒有辦法做到迅速清潔自己,它抬起頭,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丁點微弱的、屬於費奧多爾的氣味因子。

——那就往這個方向找冤大頭碰瓷吧!

……

“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西宮月昳被迫躺平在各種醫療設備中間,一動不能動。

“這可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宮野誌保終於恢複了平日的冷淡,“你可金貴著呢。張嘴。”

“啊——”

【所以月月你真的記不清你做了什麼?】

‘隻記得有兩個太宰治……好混亂,什麼你愛我我愛他的狗血戀劇本。’西宮月昳乖乖地被檢查了一遍,‘就和做夢差不多,感覺過去了很久,但是一睜眼全部忘記了。’

【好可惜……你明明都犧牲自己把一部分的意識留在那個世界了,到頭來卻不記得自己犧牲了什麼。花了那麼多精力培養一個馬甲,要是回不來怎麼辦?】

‘一半的我也是我,既然都是我做的決定,應該是不會後悔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和馬甲們之間的聯係好脆弱哦。是我的意識太虛弱了嗎?’

西宮月昳打開狀態欄,這個功能終於有了實際的用途。

【馬甲36號:蛇蛇】

【狀態:#疲憊#】

【備注:#一小時內不洗澡就要臟死了!醃入味了!#】

【馬甲2號:涼羽澤】

【狀態:#懵#】

【馬甲16號:青木伶】

【狀態:#落枕#】

【馬甲1號:西宮鶴影】

【狀態:%&……()……%¥】

【備注:%&……¥%#¥%#】

係統:【跨世界傳輸信息是會這樣的啦!絕對不是我出了bug!你再刷新幾遍就好了。】

西宮月昳刷新了好幾遍,刷出來了不一樣的亂碼。

也許跨世界的信息傳輸還是太為難係統了,他也不強求,順手刷新了最後一下就打算放棄。

【狀態:¥*……#不想上班¥()&首領不是人當的)*()*】

‘好像傳過來了。’雖然仍舊夾雜著很多亂碼,但還是有些驚喜,‘統,你真的可以做到把信息傳遞過來啊。’

【當然!我功能完備的時候可強了!諸天萬界無所不能的。】係統哼哼唧唧地回憶了一下往事,【大家都叫我金手指,掛逼……】

然後就因為退休被銷毀了……

‘嗯嗯!’

正巧西宮月昳檢查完了腦部的狀態,所有的項目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他懷著點期待,等宮野誌保過來幫他解開這些器材。

“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小聲罵了一句,“在醒來前半小時,你大腦的這塊區域有異常的活躍,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非要說的話,是做了噩夢吧。”

“嗯?”

“就是夢見太宰君跳樓、和我哥哥生了崽、崽被某個好心的俄羅斯人搶走、太宰君轉頭拋棄我哥、小鳥依人靠在織田君的懷裡……”

宮野誌保聽了兩句就直呼頭疼,她要是做了這樣的噩夢,大腦說不定也會異常:“暈倒暫且歸結於勞累過度。所以你就是做噩夢嚇醒了?”

“說不定真的是。”西宮月昳轉移話題,“所以我可以離開這裡嗎?”

“……可以。”宮野誌保歎氣,“你的身體狀況突發問題,不再穩定,那群老家夥就沒有理由叫你去做實驗了。”

“噢……這樣,因禍得福?”

“什麼禍福,”她都要被西宮月昳氣到牙癢癢,“解釋一下,實驗?”

半響。

西宮月昳往後縮了一點,他身上還牽連著許多的管線,寬大的病號服下是一具格外瘦弱的軀體,臉也蒼白,隻有眼睛楚楚可憐地睜大:“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嘛……還要我解釋什麼……”

“從小就卷進來又不是我的錯,活下來並產生抗體也不是我的錯……”

他低聲嘟囔了幾句。

“彆生氣呀,誌保。”

宮野誌保冷笑了一聲:“我哪裡生氣了?”

哪裡都像是在生氣。

西宮月昳可不敢在這時候說話,他隻能繼續把自己偽裝地可憐一點:“誌保……”

“過去的事情暫且不提,現在呢?”宮野誌保微微前傾身體,茶色的短發垂下,“你明明可以轉正成為組織成員,為什麼還回來默許實驗的重啟?”

她實在不明白,她掙紮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可以不成為砧板上的魚肉,而西宮月昳明明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擺脫最糟糕的境遇,卻放任這種情況繼續發展……

西宮月昳閉嘴了。

他隻往自己的正前方看,垂著眼睛,怎麼也不和宮野誌保的眼神對上。

“算了。”

他聽見宮野誌保失望的聲音。

“我從來看不透你的想法,你也不會因為我放棄自己的想法。”

“月昳,我隻是不希望你……”

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

來的時候,他困得要死,搭了波本的便車。

走的時候,他還是很累,仍舊遇到了波本。

“載你一程?”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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