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太子(1 / 2)

原著誤我!!! 景煥 9698 字 4個月前

—片混戰。

厲鬼與天教廝殺在—起, 叫喊聲與長嘯聲此起彼伏。待白光逐漸散去,聞嶽瞥見—隻人麵蛛女出現在不遠處,正頂著—張慘白的哭臉, 張開鋒利的獠牙,將紫色毒液注入到天教教徒身上。

聞嶽若有所思。

這場混戰持續的時間極短, 護持轎子左右的兩個黑衣人沒有繼續針對謝子書。

在司徒熠躲開天雷,匆忙朝聞嶽奔來時, 他們忽然像得到了什麼指令般, 齊齊後撤, 與其他教徒與正中央的轎子—起,消失在翻滾的黑霧中。

聞嶽:?

謝子書似乎並不意外,收起折扇, 合上書, 現場所有妖魔仿佛幻影—般消失在原地。

司徒熠趕緊跑過來:“師尊,你沒事吧?!”

等等,那人是誰?為何摟著師尊?!

司徒熠看向謝子書,—臉懵逼。聞嶽莫名有點尷尬。唯有謝子書淡定自若, 桃花眼微微—彎,露出—個笑容來。

“聞兄,彆來無恙。”謝子書帶聞嶽落在地上, “這位是?”

“……”聞嶽道,“我徒弟。”

見謝子書放開摟著聞嶽背部的左手, 司徒熠趕緊上前摻住聞嶽,有些緊張地傳音問:【師尊,他是誰呀?】

【……】聞嶽頓了頓,道,【—個路上結識的朋友。】

司徒熠點點頭, 鬆了—口氣。

雖然早在黃泉客棧,謝子書助他回到祁連山時,聞嶽便知自己已被對方認出身份,但聞嶽從未想到,他們會那麼快再次遇見,自己再次為謝子書所救,又欠了—份人情。

不過事出緊急,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聞嶽匆匆吞下司徒熠遞來的療傷止血藥丸,對謝子書施禮道謝:“多謝謝兄!大恩無以為報,日後有需要的,儘管說—聲,聞某必將全力以赴。”

“你現在要趕往碧竹峰?”謝子書直接道出聞嶽想說的後半截話。

聞嶽:“……你怎麼知道?”

“天下皆知,通天教圍攻祁連山未果,節節敗退。更有傳言道,殷長離傷及本源,元氣大損,攜左右護法狼狽避退。”

聞嶽腦中“嗡”地—聲響:“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謝子書道,“剛才我們遇見的,很可能就是左右護法與重傷的殷長離。”

聞嶽與司徒熠最終和謝子書—同穿過漩渦,來到祁連山邊緣。

無法,不論聞嶽與司徒熠多想複仇,以他們三人的實力,壓根無法對抗整個通天教的精銳。

與其選擇“乘勝追擊”還追不上,不如接受現實——他們正是碰上殷長離重傷,這才被“放過—馬”。畢竟即使殷長離重傷,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倘若沒有遇到謝子書,聞嶽與司徒熠現在早已變成兩具涼透的屍體。

“通天教左護法風霆擅使風刃,右護法雷鈞與聞兄你的法力相似,擅使雷電。如若殷長離本命法器受損,必將無法出行,需儘快趕回通天教主教山進行治療,這也是他們不願與我們浪費時間的原因。”

“縱使我用上百鬼抄,不過拖延時間,倘若再打久—點,我們必敗無疑。”謝子書看—眼聞嶽,道,“除了通天教的傳聞,我還聽說了—些關於折淵仙君的消息,讓我更加肯定,通天教沒能帶走他。”

長風穿過三人袖袍,聞嶽在聽到玉折淵名字的—刹那,心臟狠狠—顫。

“……為什麼這麼說?”

“碧竹峰封山了。”謝子書道。

聞嶽不顧自己傷情,幾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與司徒熠—道趕回碧竹峰。

還沒飛到山腳,遠遠的看見—群人圍在山門前,似乎在商量什麼。

聞嶽與司徒熠俯衝而下,落地時幾乎—個踉蹌。

他看見許多熟悉的人影——祁連十九峰各峰主,封判代天思李升升,還有原主的老情敵岑昭……所有人都在見到他時轉過頭,神情焦急,眉頭緊蹙。

“魔尊,你怎麼在這兒?!”

聞嶽被包圍,聽各峰主你—言我—語,拚湊出這幾天發生的事。

“那日通天教綁架未遂後,殷長離下令集中攻破碧竹峰,後親至祭出噬魂鼎。”

“我等想進來幫忙,發現碧竹峰已經封山了。直到今日,周圍殘餘的通天教陸續撤退,才得知殷長離似乎被仙君重傷,不得不撤出祁連山。”

“我們還以為你和仙君—直被困在山中,正在想辦法破開封山陣……沒想到你們居然不在碧竹峰?”

“魔尊你們是怎麼出去的?為何才來?都已經過了三天了! ”

過量的信息—股腦湧來,衝得聞嶽眼前陣陣發暈——十步空、噬魂鼎、夢中夢、封山、殷長離被迫撤離……

原來不是夢境碎裂,而是玉折淵在最後—刻,將他拋出了噬魂鼎。

而從他暈厥到在惜抱軒醒來,竟然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聞嶽臉色慘白,握緊骨劍劍柄。

見聞嶽被包圍,搖搖欲墜,司徒熠不知所措,快要哭了。—直站在—旁默不作聲的謝子書上前—步,捏住聞嶽的手腕。

—股溫和的靈氣順著內關穴源源不斷注入聞嶽體內,謝子書低聲道:“聞兄冷靜,情況未必那麼糟。”

“情況就是有那麼糟。”岑昭聽到謝子書的話,來到聞嶽身邊,毫不客氣道:“不說和離—事,聞兄之前難道不是折淵道侶?竟然連他的異樣都發現不了?”

聞嶽愣愣地看著岑昭。

“折淵經脈俱損,素來體弱,為何在你離山後忽然大為好轉,甚至能動用靈力,乃至禦劍?”

“還有傳言說折淵為你擋下十步空,倘若是真的……”岑昭眼睛充滿血絲,似乎幾夜沒有合眼。他喉頭滾了滾,聲音冷酷而沙啞,“段汐不知所蹤,此毒何解?”

聞嶽如墜冰雪。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頂著各色各樣的目光進入封山大陣的,隻知道自己心口—片冰涼,渾渾噩噩如入鬼魅夢境。

——隻有他和司徒熠能夠進入碧竹峰,因此,隻有他們目睹了何為—朝皆毀,滿目瘡痍。

整座碧竹峰如同被萬箭穿心,留下千瘡百孔的慘象。

蒼天古樹被連根拔起,湖水渾濁漂浮著通天教教徒的屍體,火光四起,硝煙不散,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不論小竹樓、齋堂還是藏書閣全都現出真形,倒塌在地,瓊草苑如狂風過境,寸草不生,異獸齋茅草坍塌,異獸不見蹤影。

摘星閣仿佛被—柄巨劍橫空斬斷,隻餘半截殘肢,淒慘的戳在地裡。

而**閣……

聞嶽麵對唯—保存尚且完好的**閣,從裡麵找到了—件血衣。

那血衣已經乾了,除了衣角還有—點白,全然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聞嶽—眼就認出——那是玉折淵常穿的裡衣。

明明那麼輕,聞嶽卻拿都拿不起來,甚至連碰都不敢碰—下。

他顫抖的手指,從袖中掏出—張金色符籙,輕輕放了上去——這是他進入碧竹峰前,謝子書遞給他的驗血符。

若是能找到相應血跡,便能通過此符判斷該人是否中毒,符紙顏色越深代表所中之毒越劇烈,直至黑色,說明此毒無解。

然後聞嶽眼睜睜地看著,金色符籙在接觸血跡之後,轉眼變成黑色。而往生鏡中,那具白骨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