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讓我這麼害怕。”
“……”
我在這一刻意識到,我的確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至少此時,在麵對祈求我的舟微漪的時候,我的心情的確很微妙。
舟微漪這樣的天之驕子,不應該為任何事低頭。沒想到讓他放下傲氣,卻是在這種事上。我甚至詭異地覺得,就算我此時讓舟微漪跪下求我的話……他搞不好真的會這麼癲。
握著我的指尖,似乎有些發燙。我偏開頭,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舟微漪看上去,像是忠貞的丈夫想要挽留花心的妻子、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那樣執著——我被這種奇怪的聯想驚到了,有幾分惡寒,迅速打散了這怪異的想法,輕咳了兩聲,欲蓋彌彰地說,“儘量。”
舟微漪彎了彎唇,又露出他平日的溫柔神色來,輕聲細語地道,“還有,傳功的事……”
我這次反應很快,“不用你。”
“由你來,未免大材小用。”
依舟微漪的修為,我們還不是同屬性靈根,讓他給我傳功,豈止是大材小用,簡直可以用暴殄天物來形容。
“好的。”舟微漪很溫和地應了,“但此事到底關係重大,人選不可輕忽,若其有異心,我隻怕你受傷。”
舟微漪頓了頓,又默默加上一句,“還會耽誤
試煉。”
我:“。”
被拿捏了。
“所以阿慈挑中的人選,給我看一看,可以嗎?”舟微漪說,“我在登仙宗時日更久,或許可以看一看,是不是妥當人選。”
我思考過後,覺得此事的確有益,鬆口,“可以。”
夜間,我照例收到裴解意的信,寫了回信,解釋今日之事,算是寬慰,讓他不必將舟微漪的遷怒放在心上。
又整理過在登仙宗舟家相關的人脈,重新擬了一張名單,可作傳功之選。
說是昏睡醒來不困,但其實做完這些事後我還是困倦,一夜好眠。
等第二天,便和舟微漪討論起了這張名單——我如今的狀況,的確耽誤不得,用傳功補充真元自然是越快越好。還要留出一日調養。
試煉就在明日。
隻是……
“此人不妥。”舟微漪道,“我調查過,他七百歲那年和好友進入上古洞府試煉,隻有他一人活著出來。之後有人在他身上發現了其好友的家傳秘寶,恐心思不純。”
“不行。這人未得道之前曾有結發道侶,後他為入贅波濤門掌門,拋棄原配妻子,人品堪憂。”
“他?他極貪財吝嗇,曾為錢財靈寶出賣自己的父親的蹤跡,導致其父被追殺至今,生死不明。太易收買,不便信任。”
“……這個也不好。她不會為旁人傳功的,就算拿利益也打動不了,還是不便為難她了。”
看著舟微漪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眯了眯眼,偏要追問,“為什麼他不行?”
舟微漪頗無奈地開口,“她道侶善妒,不喜她和旁人接觸。要是她給你傳功,雖是交易,回去她家中也有的鬨了。”
“……行。”
我沉默片刻,指尖輕撣在桌麵上。指出最後兩名人選。
這二人是一對好友,在登仙宗中是有口皆碑的君子,極光明坦蕩的人物。我把他們放在最後,反而是因為這兩人不易打動,要請動他們恐怕很麻煩,隻能做備選。
現在就是備選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舟微漪看向他們,又是略微沉吟神色。
我挑眉,“你不要告訴我,他們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