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在了雪間。
我實在是很難伺候的人——比方說昨夜覺得冷的像睡在冰窟一般,難以合眼。現在又覺得燥熱起來,肢體挨著的地方都是溫熱、甚至灼燙的。
好似皮膚交纏觸碰,吐息相融,腰背上,都似被人攬在懷中一般,傳來略微的施力觸感,鮮明又真實。
……嗯?
我困倦地睜開眼,眼前被朦朧霧氣遮蓋了一瞬間,再一眨眼,微微抬頭,便能看到容初弦那樣靜謐的睡容。
而我正靠在他的胸膛上,肢體交纏,姿態再親密不過了。
其實我要再細心一些,大概還能發現容初弦的睫毛還有些輕微地顫動,但我此時實在沒有這樣平靜的心緒——
“容初弦。”我將他搖醒,臉上有幾分咬牙切齒,興師問罪,“你、你怎麼回事!睡起來這麼不老實?”
雖然我還隱隱有些關於昨晚的印象,記得容初弦倒是個睡相規整的人,但此時自然是興師問罪的心情占據了上風。
容初弦也很快被我“推醒”了,他醒來時,神色倒是十分的正經,也並未辯解,隻是輕輕地向著旁邊一瞥。
我也看向一旁:“……”
從位置上來看,倒像是我滾過來的。
“。”
我又思索了一番昨晚發生的事。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我的確靠近了容初弦一些,但並不曾做出更冒昧的舉動了,也就是借些火力而已,更不必提鑽進人懷中——
應該吧。
我隱隱有些心虛,自然也不好繼續詰問,隻是臉上微有些紅,義正言辭地與容初弦道:“你怎麼睡得這麼沉,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下次記得叫醒我。”
容初弦:“嗯。”
此事暫且揭過,我欲從容初弦的懷中先爬起來,“你先鬆開……”
衣袖接踵摩擦間,我的大腿似乎擦過了某物,身體微微一僵。
眼睛下意識往下瞥了眼,我有幾分不敢置信。
“……阿慈。”容初弦聲音有幾分喑啞,“彆亂動。”
“……”我稍微沉默了一瞬,忍不住道,“是我在亂動嗎?”
是它在亂動。
修道之人應清心寡欲,容初弦真是——不知檢點。
換在平日,我倒
也不會做出如此偏頗刻薄的評價前提是那玩意不是對準我的。
分明我疾言厲色但它就是彈動得更加厲害了在我目光下又頂出更加明顯的輪廓來也不知是不是夜間躁動得太厲害了隱隱透出些許濕潤的水色來。在我臉色更加難看之前容初弦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聲音當中甚至透出了罕見的一點示弱的哀求來。
“夫人。”容初弦說“……幫幫我。”
幫你個……
我唇微微抿緊想起昨夜得出的結論見到容初弦好像真有幾分難受的神情有些遲疑地道:“你不記得怎麼做了嗎?”
容初弦停頓了一秒。
麵無愧色地搖頭。
我看著他。
他看著我。
我緩緩開口:“你穿著單衣去雪中站個兩炷香就好了。”
容初弦:“……”
容初弦:“好。”
容初弦翻身起來的動作比我要利落一些我見容初弦果然打算穿著褻衣去雪中罰站腦中亂糟糟地躥過一些念頭。
容初弦看起來身體倒是精力充沛應該不至於站兩刻就感染風寒吧?
……但也說不定到底我們現在都是“凡人”之軀。
而且身體抗凍不代表那玩意也一樣抗凍。萬一真凍出什麼意外容家長子一脈就此隕落在我的手中——
我側目看去容初弦已在雪中立定那物倒是依舊很精神奕奕但見他肩上漸漸積蓄起的雪花我微微咬牙喊道:“傻子。”
“進來。”
容初弦聽見我喊他也並未猶豫直接走了過來“阿慈什麼事?”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會後悔自己身上沒隨身攜帶春.宮圖卷之類的堵物。我看著容初弦的麵容有些不想看他但一低頭——
我:“。”
更不想看了。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到底還是隻盯著容初弦的臉湊過去俯在他耳旁教導了一遍:“……記住了沒?”
容初弦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