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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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定定地看著趙珩。

若他腦子沒突然出現問題,趙珩這應該是,讓他躺下的意思?

長眉微擰,程玉眼中掠過抹不讚同之色。

趙珩對程玉這個仆下未免太好了,從一起用膳,到此刻的同床共枕,趙珩為帝為君,此舉未免不矜身份。

況且人皆貪得無厭,欲壑難填,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優容程玉,日後又要給程玉何種賞賜?

趙珩半天都沒聽到程玉的動靜,刻意疑惑地喚道:“玉卿,你還在嗎?”

程玉剛要動,而後立刻被皇帝拽住了衣袖。

手指擦過衣袖上的紋飾,趙珩微微用力,晃了晃程玉的衣袖,“怎麼不過來?”

他微微翹唇,話音含笑,柔和溫存,幾乎有那麼點,循循善誘的意思。

程玉雙眸微暗,忽地生出了幾分慶幸。

慶幸來朝夕服侍趙珩的人是自己,倘換了旁人,譬如說這幾日都忙於皇城防衛不得抽身的小燕大人,定早被皇帝這點屈尊降貴般的恩寵哄得受寵若驚,被騙得凡有所知,定無不言。

程玉順著趙珩的動作,動作輕緩地坐到床邊。

趙珩不看都知道程玉坐在哪裡,往裡一讓,給程玉空出了大半張床,他拍了拍自己方才靠過的引枕,大方地說:“床寬,安置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不必怕擠到朕。”

程玉揚眉,安置四五個人?

趙珩半點都沒覺得自己說的話到底哪裡不對,他上輩子在皚山打仗時,最最困苦時將帥八九人擠在一個氈帳中,都是男人,睡一塊有何不可。

程玉坐得筆挺,趙珩打了個哈欠,倦倦地問:“不累嗎?”

程玉偏身,在趙珩攤在床上的手腕內側寫道:陛下未允,奴不敢。

此言一出,將趙珩生生氣樂了,道:“卿是何等千尊百貴的世家嬌女,睡朕床上,還要朕請你?”

程玉不言,隻拿一雙淡色眼睛望著趙珩。

明日有宮宴,還要看姬將軍釣魚養性,趙珩懶得在今日同程玉為這點小事鬨到半夜。

況且他讓程玉睡他旁邊,並非做做樣子,而是怕他公務繁忙,今夜歇不好,明日懨懨沒精神——那還有什麼熱鬨可看,遂道:“卿最嬌貴,朕允了。”

勾了勾手指,逗狗一般,“過來。”

程玉目光落在趙珩不安分的手上,五指纖長,骨節大小也恰好好處,無論哪一處都生得極精美,玉雕似的好看,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手的主人實在太欠。

非要好好教訓一番,才能稍稍收斂。

程玉也不移開視線,一麵看,一麵利落地脫了靴子,外袍進內殿前便褪了,常服卻還端端正正地穿在身上。

他不換寢衣,衣著整齊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