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2 / 2)

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眾臣不期而同地想到。

何為入陪都以來流言蜚語不斷?君帶兵數十萬氣勢洶洶南下難不成是遊山玩水嗎,其居心不軌世人皆知,竟還能如此冠冕堂皇地說這是流言蜚語!況且,何為罪名洗刷大半,自他囚禁皇帝以來,流言一則說姬循雅已鴆殺皇帝欲自立,一說姬循雅欲控製皇帝以操權柄,如今皇帝活著,隻能說明前者不實,卻不能否認後者。

姬循雅此言,直接將流言做實。

便是明明白白地昭告世人,皇帝已在他手中,諸卿當如何?

又能如何?

今日宮宴,既是為了讓他們看皇帝未死,更是姬循雅在確立權威。

他自出現以來,其行止,皆踩在諸人的底線上挑釁!

有宗親被氣得臉色張紅,欲拍桌而起,手還未按到桌麵,餘光卻瞥到一片森白。

是,身後靖平軍未完全出竅的利刃。

他悚然劇震,一下子清醒過來,倏地收回手,死死壓在膝上,不過幾息,已是大汗淋漓,麵若金紙。

姬循雅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響動,見對方此刻恨不得縮到桌子下,輕輕一笑。

“陛下,”禮部官員不敢不讓姬循雅上座,亦不敢把皇帝放在下麵,遂兩人並排,皇帝略向前一些,坐下後距離更近,姬循雅隻要稍稍傾身,就能貼上趙珩的耳朵,“幾千朝臣親貴,蒙國恩深重,血勇仍在者,俱絕矣。”

吐息輕拂。

趙珩不以為意。

皇帝能帶著南下的朝臣必然是親信中的親信,譬如現在還生死未知的國舅,還有一些人,在得知皇帝欲往陪都後,怕國都淪陷後性命不保,自然要千方百計地同皇帝“南巡”,偏安一隅,求得苟安,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人,本身就談不上有何骨氣。

趙珩偏頭,姬循雅卻尚未坐回去,距離瞬間被拉得極儘,堪堪呼吸相纏。

我還未喝,有臣下不可置信地心說,怎麼便醉得產生幻覺了?

趙珩的聲音亦不高,“昔年姬景宣兵敗於曲池自儘,後周國滅,宗親姬氏儘降於我朝太祖,”語調平和,毫無挑釁之意,“以將軍所言,血勇仍在者,亦絕矣。”

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