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開始行動,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十分果斷。
她打開衣櫃,將衣物一件件疊好,放入行李箱。
在抽屜中,她找到了一些舊照片,是她和傅琛的合影,笑得那麼甜蜜,那麼無憂無慮。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指尖輕輕滑過照片上的麵龐,那一刻,她的眼角滑落下兩行清晰的淚痕。
但很快,她便收拾起心情,將照片連同其他記憶的碎片一並放入了一個小盒子中。
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她細致地打理,所有的個人物品都被收集起來,沒有遺漏。
最後,當一切準備就緒,她站在滿是行李的房間中,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解脫,也是哀傷。
童曉歌提著行李,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每一步,樓梯板在她的重壓下發出微弱的響聲,似乎連這冷清的大宅都在對她的離開表達著不舍或是解脫。
當她剛剛走到樓梯轉角處,耳邊突然傳來了低沉的談話聲。
聲音來自廚房方向,童曉歌停下了腳步,她的心猛然一緊,本能地側耳傾聽。
“真是的,童曉歌真以為自己是傅家的人了?”
林嫣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與輕蔑,她擦著手中的杯子,神情間有些得意,“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嫁給傅少那樣的金龜婿。現在要走了,也是活該的。”
王媽的聲音相對溫和,但也不無擔憂,“彆說得這麼難聽,人家童曉歌也不容易,畢竟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
“受苦?”林嫣輕蔑一笑,“她那是哪裡受苦了?整天穿金戴銀的,住在這樣的大房子裡。不知道外麵多少女人羨慕呢。”
童曉歌靠在冷硬的牆壁上,她的手心漸漸出汗,心中的痛楚與憤怒交織。
這些年來,她在傅家的孤獨與無助,這些傭人是無從體會的。
她的存在,在這個家裡,不過是一個華麗的附屬品,即便她傾儘所有的溫柔與努力,也難以換得一句真心的理解或是慰藉。
童曉歌的心在林嫣的話語中顫抖,她的指尖貼著冷冰冰的牆壁,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寒意,它仿佛在提醒她,這個家從未真正溫暖過她的心。
林嫣的聲音繼續在廚房裡回蕩,帶著一種得意和輕蔑:“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哼,裝得真好。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怎麼會讓傅少看不上她?”
童曉歌的眼神透過樓梯的縫隙,她可以看到林嫣揮動著手中的布巾,臉上掛著一絲陰陽怪氣的笑容。她的言語尖酸刻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試圖割裂她所有的尊嚴和自尊。
王媽雖然勸慰,聲音中卻難掩無力:“小嫣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曉歌畢竟是少爺的妻子,我們作為外人,還是少說兩句為妙。”
“妻子?”
林嫣冷笑一聲,語氣更加尖銳,“她那是什麼妻子?我表哥當年隻是被迫娶了她,不過是傅家的一個擺設而已。等她走了,傅家才能恢複正常。”
童曉歌緊咬著下唇,她的心被這無情的話語一次次刺痛。
她知道林嫣的話隻是冰山一角,傅家的許多人都這麼看待她——一個外來者,一個永遠無法融入這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