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真夠造孽的(一更)(1 / 2)

“祁小姐,可否幫我引薦一下……?”

祁寶檀十分無奈,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今早她回老房子準備打掃一下衛生,剛走到小區門口,一個男的就忽然躥出來,自稱是金湯匙的董事長,讓她幫忙引薦一下那日在漁家樂門口和她一起的那位年輕女孩。

祁寶檀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沈又安。

也知道那日之後,金宇就被抓了,金湯匙陷入巨大危機之中,牆倒眾人推。

傾倒、也隻是須臾之間。

祁寶檀心中明白,一定是安安做了什麼。

這個金舟,看起來倒是比金宇聰明多了。

“你讓開,不然我就報警。”祁寶檀絕不可能私自對陌生人透露安安的行蹤,誰知這人是不是要打擊報複。

“祁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要見一下那位小姐,向她表示歉意,如果您幫我這個忙,這個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

任憑此人說的天花亂墜,祁寶檀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金舟急了,眼看她要繞開自己,金舟下意識抓住祁寶檀的手臂。

輿論對金湯匙十分不利,股價每天跌到清盤,再這樣下去,金湯匙就徹底完了。

“你乾什麼?”祁寶檀見他竟然動手,猶如驚弓之鳥般,柳眉倒豎,清麗的容色憤怒卻難言蒼白。

自蔡翔之後,她就尤其厭惡男人的觸碰,甚至覺得無比的惡心。

祁寶檀拽著手裡的帆布包就朝金舟的臉砸了下去。

金舟心底又急又氣,但唯獨不敢動手。

他不傻,要真敢動手,不說金湯匙,他的下場肯定比金宇還慘。

祁寶檀砸了人就跑,跑遠了撫著胸口喘氣。

等氣兒喘勻了,偷偷回頭看了一眼。

金舟早沒了影兒。

祁寶檀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一牆之隔的地方,金舟背抵著牆壁,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他的脖子,正被一個臉黢黑渾身腱子肉的男人橫臂掣肘。

剛剛那一瞬間,金舟嚇的差點靈魂出竅。

“大……大哥、剛才您也看到了,我……我很尊重祁小姐的,您能不能放開我說話。”

原來祁寶檀身邊還偷偷跟著保鏢,幸虧他剛才沒用強。

男人空著的另一隻手撥了個電話,“金舟剛剛堵了祁小姐。”

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金舟。

金舟一動都不敢動。

金舟大致能猜到,這男人正在跟他要找的女生說話。

李流掛斷電話,鬆手後退一步。

金舟鬆了口氣,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藍天酒店,十七樓茶餐廳,你最好在七點半之前趕到。”

對方說完話就消失了。

金舟愣了愣,反應過來就往路邊衝。

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司機以一百二十邁的速度趕往藍天酒店,一路上超了好幾個紅燈。

金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時焦慮的看手機。

隻剩十五分鐘了。

幸而在七點二十五分的時候趕到了藍天酒店門口。

金舟跳下車就往酒店大堂衝。

這時金舟忽然停下疾衝的腳步,扭頭看了一眼。

側門有一個男人走了出去。

高大的背影有幾分眼熟。

金舟眯了眯眼。

有些像金宇身邊形影不離的那個保鏢。

金宇被抓後,他就消失了。

如今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金舟快步走進了電梯。

十七樓的茶餐廳裝修奢華,環境清幽,優雅的鋼琴曲徐徐流淌,為這個清晨增添幾分盎然的詩意。

落地窗外,繁華的現代都市一覽無餘,橘色的朝陽自東邊的天際徐徐升起,無私而博愛的將光芒灑落人間。

少女就坐在臨窗的一張餐桌前,沐浴在晨光中的剪影纖柔而單薄,猶如油畫般豐彩立體而細膩。

諾大的茶餐廳寂靜無人,舉目四望,隻少女形單影隻。

金舟下意識放輕了腳步,忐忑上前,唯恐驚擾了對方。

走的近了,他這才看到少女的早餐已經吃完了,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旁邊擺著一份財經早報。

一舉一動、從容優雅。

金舟喉頭緊張的滾動了一下,“您……您好,我叫金舟,是金湯匙的……代理董事長。”

少女勾唇輕笑,指了指對麵:“坐。”

金舟當然不敢坐。

對方看起來年紀很小,卻偏偏不知為何,舉手投足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勢,並不帶有攻擊性,卻在眼波流轉間、攝人於無形。

金舟識人無數,可不是金宇那個傻子,這少女絕對不簡單。

“二十二年前,金輝領了一個女人和孩子回家,而你的母親,卻被趕出了金家,多年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受儘寵愛,你和你的哥哥卻備受冷落,五年前,金沙出車禍,雙腿落下終生殘疾,徹底失去了繼承權,第二年,金輝便名正言順立金宇為繼承人。”

金舟震驚的瞪大雙眼。

金老爺子是個很愛麵子的人,這些往事他瞞的很緊,對外隻稱金宇是原配所生卻早早走失的小兒子,因小時候受了委屈便偏寵多了些。

沒想到這個少女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金舟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來,是想謝謝您的。”

沈又安挑了挑眉。

“我大哥出事的那場車禍,是有問題的,我查了很久,我知道是誰乾的,卻苦於沒有證據。”

金舟苦澀一笑:“一碗水端不平的後果,便是兄弟鬩牆,互相殘殺,去年爭的最凶狠的那段時間,我晚上都不敢閉眼。”

“我不敢奢求您高抬貴手,畢竟金宇他是自作自受,他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金湯匙是老爺子的畢生心血,作為偏寵的代價折進去,對我來說,算是最好的報複吧。”

話落金舟聳了聳肩,麵容上顯露出幾分釋然。

“有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我,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我會憑借自己的能力創造屬於自己的品牌。”

“今天早上打擾了祁小姐,我很抱歉,希望不會給她帶來困擾,也希望不會影響到您的早餐時間。”

說完這番話,金舟轉身離開。

一直到他走出酒店,也沒任何奇跡發生。

金舟站在酒店門口,苦澀一笑。

孤注一擲,也失敗了啊。

在見到少女的第一麵時,他心中就改變了主意。

一味示軟求情未免落入俗套,不如另辟蹊徑,不按常理出牌。

沒想到就連這樣,對方也沒有鬆口。

儘人事聽天命吧。

金舟回到公司,所過之處儘是一片低氣壓,人心惶惶,不一而足。

不少員工選擇了辭職,在最危難的時刻選擇離公司而去。

“金總,不好了,金標總卷著賬麵上所有的錢跑路了。”

秘書慌慌張張的衝進來。

金舟冷笑了一聲,“我現在真想看看金宇得知這一切的時候,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之前那番話,他是真心的。

金湯匙倒就倒了,他還真沒什麼好留戀的。

金宇啊金宇,你跟二叔聯合起來陷害我的時候,萬萬沒有想過這樣一天吧。

因利益而生的聯盟、自然也會因利益而散。

金舟坐在諾大的辦公室裡,環顧四周,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秘書提醒道:“金總,您的手機響了。”

金舟木然的拿出手機,麻木的接通放在耳邊。

秘書就看到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什麼,僵坐著猶如一尊雕塑一樣毫無生氣的金舟、忽然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甚至因激動、而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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