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風雨欲來(1 / 2)

沈又安倒也不是小氣之人,何況是她提出讓對方打掃衛生,卻沒有把話交代清楚。

把東西放進衣櫃裡,沈又安這才發現,衣櫃裡沒有一條裙子,清一色黑白T恤運動褲,且基本是一樣的款式。

隻有粉色的少女胸衣和校服提醒著她,她是個女生。

“啪”合上櫃門,沈又安走出房間,敲了敲隔壁房間門。

“出來吃飯。”

門打開一條縫,容羨寧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眼沈又安,沈又安並沒看他一眼,從廚房端了碗筷出來,走到餐桌旁坐下。

容羨寧抿抿唇,走過去坐下來。

沈又安將一碗米放在他麵前:“吃飯吧。”

容羨寧默默的拿起筷子。

兩人誰也不說話,一時隻有筷子碰撞瓷碗的清脆聲。

吃完飯,沈又安扔下碗回房間。

容羨寧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房間內,沈又安埋頭係統的題庫,一刻不停歇的刷題,不知不覺黑夜降臨。

沈又安起身出門,去廚房倒水喝。

衛生間的燈還亮著,裡邊傳出嘩嘩的水聲。

容羨寧洗完熱水澡出來,回到房間,床頭擺著一本漫畫書。

《我是月亮》。

藍色的封皮上,一輪月亮灑落柔和的月光,落向人間的花鳥蟲魚。

旁邊有一句治愈人心的話。

重要的人告訴了我,可以隨心所欲自由發光的地方。

~

宋啟披著星辰到家。

沙發上,坐著的兩人立即站了起來。

“怎麼回來這麼晚?又是一身的酒氣。”女人扇了扇鼻翼,那酒氣卻仿佛無孔不入。

“叔叔。”宋曉景立即倒了杯溫水走過去,喂宋啟喝下。

宋啟喝完水躺在沙發上,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你跟雷總談的怎麼樣了?永瑞還有機會嗎?”

女人搖晃著宋啟,迫不及待的問道。

宋啟撐著身子坐起來:“我跟你說,這支基金的LP是春州的一個創投公司,我查了查,這個創投公司的唯一股東是春州的謝氏集團。”

謝氏集團?

女人皺了皺眉,謝北醇也是金融界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他出事後曾在全國引起極大轟動,她們都曾關注過。

“謝北醇不是出事了嗎?”

“我托春州的朋友打聽了一下,這位新上任的董事長可不是一位簡單角色,能拿到這支基金的LP,絕不能小覷。”

“那又怎樣?春州離此十萬八千裡,他對青州的情況能有多了解?”

宋啟擺擺手:“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關鍵還是要看遠大集團的選擇,我會找機會的。”

女人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好吧。”

宋曉景從廚房端來一碗醒酒湯,蹲在宋啟身邊:“叔叔,快把醒酒湯喝了吧。”

宋啟看著宋曉景,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沈又安是不是你同學?”

宋曉景端著碗的手一顫,下意識抬頭:“叔叔,您認識沈又安?”

宋啟冷笑了一聲。

宋曉景立即說道:“她是我們班的第一名,老師包括藍雅集團的高層都很器重她,對她進行重點培養,不過她也就隻有成績這一點優勢了,按她的家世她是絕對進步了藍雅高中,跟我們一個教室上課的,奈何她就是因為成績好,集團對她格外優待,中學時就因為有個女生說了她幾句,就被她告到了校董處,學校就把那位女生給開除了。”

那個女生恰好就是宋曉景的好朋友,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討厭沈又安。

一個出身卑微的下賤人,憑什麼配跟她一個教室上課。

宋啟眯了眯眼:“原來如此。”

宋曉景追問道:“叔叔,您怎麼認識沈又安的?”

宋啟說道:“她舅舅是我的下屬,接了個項目,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果然是小人得誌便猖狂。”

他的妻子、永瑞基金的大小姐黃珍女士,聞此立刻說道:“你們銀行的張建?”

“沒錯。”宋啟眼底滿是陰冷。

黃珍撇了撇嘴,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這些下等人,永遠改不了骨子裡的卑劣。”

轉念間,她想到一條毒計,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曉景,你生日快到了,就提前在這個周末辦吧,我讓人把鬆湖的彆墅收拾收拾,給你辦Party用,到時候把你們班的同學都請過來,哦,那個叫沈又安的女孩,一定不要忘了。”

宋曉景笑眯眯的說道:“好的,嬸嬸。”

黃珍和宋啟互相對視一眼,夫妻倆同時笑了起來。

這個張建、在中間礙事的很,隻要借機把他踢出項目,接下來就好辦了。

~

沈又安晨跑回來,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安安,舅舅最近回來的太晚,沒打擾你休息吧?”張建端著砂鍋從廚房走出來,裡邊是煲的八寶粥。

放下砂鍋,張建立即把手指放在耳垂上撚了撚。

沈又安打量著張建:“舅舅,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張建笑著說道:“辛苦是辛苦了點,但這份工作意義重大,我很喜歡,何況,能多掙一些錢,怎麼能不開心呢。”

人雖消瘦了些,精神狀態卻很飽滿,雙眼明亮,神采奕奕。

“您一定要注意身體,按時吃飯,還有,不要喝酒。”

“舅舅知道,你就放心吧,不過我跟你說,這次項目光大集團找的LP是春州的一個創投公司,負責人姓趙,我們都叫他趙總,趙總人很好,從來不搞酒桌文化那一套,你舅舅我還是很幸運的。”

沈又安勾了勾唇:“那就好。”

張建三兩下吃完飯,就提著包準備出門了。

“今天要帶著幾位負責人去實業工廠轉轉,晚上會早些回來,舅舅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魚。”

“好。”

張建關門走後,確定人下樓了,容羨寧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容羨寧目光落在坐在餐桌前的少女身上,一時有些恍惚。

沈又安身上穿著高中校服,精致的剪裁勾勒出少女纖細的身體曲線,一縷晨光下,有種超凡脫俗的美。

沈又安晨跑後洗完澡換上校服才過來吃飯,剛洗過的發絲仿佛還沾染著洗發水的清香,浮動在鼻尖。

“發什麼呆呢,過來吃飯。”

容羨寧抿抿唇,走過去在對麵坐下。

抬頭時,他看到了沈又安的胸牌。

藍雅高中、沈又安。

他把這個名字在唇齒間滾動了一圈,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尖有些發燙,那種熱度不知不覺間蔓延到臉頰上。

容羨寧趕緊低頭掩飾。

沈又安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因為有電話打進來了。

“老大,丁夢正瘋了一樣到處找人,警察已經立案,人要是出了事,麻煩就大了。”

沈又安抬頭看了眼對麵默默吃飯的少年,淡淡道:“出不了事。”

“啊?老大你怎麼這麼肯定?難道你……?”

沈又安起身提起掛在椅背上的書包,抬頭朝容羨寧做了個手勢,轉身離開了家門。

下行的電梯裡,沈又安道:“丁夢是擔心丟了搖錢樹吧。”

“據我所知,丁夢帶著容羨寧去見電視台的高層,被一個姓韓的老男人一頓揩油,是個人都忍不了啊,容羨寧當即就跑了,電視台那邊大怒,丁夢一邊要安撫電視台那邊的人脈,一邊要找容羨寧,如果真讓她把人找到,這小子估計要慘嘍。”

“說起來他小小年紀,身世也是淒慘的很,他那父母是一對狼心狗肺的東西,從小就逼著他上各種藝術班,妄圖培養一顆搖錢樹,後來一次偶然機會被丁夢看上後,丁夢這個女人也是狠,為了以絕後患,五百萬把他從親生父母手裡買了過來,他要給丁夢打一輩子工,你說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父母。”

趙恒說著說著語氣憤憤不平起來。

沈又安沒想到容羨寧竟會有這樣的經曆,怪不得他看起來總是那麼憂鬱,原生家庭帶給他的傷害太深了。

“他是青州人嗎?”沈又安忽然問道。

“資料中倒是沒有提到這點,我再查查吧。”

這時電梯到十二樓的時候忽然停住了,電梯門打開。

“沈又安?你怎麼在這兒?”

一道疑惑中夾雜著不善的聲音響起。

臥槽,老大原來你大名叫沈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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