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不再是從前的沈又安(2 / 2)

沈又安懶洋洋的走向櫥窗,打飯的大媽正津津有味的探頭看戲呢,一看沈又安走過來,趕緊說道:“沈同學,你長的好看多了,你才是校花。”

大媽的大嗓門在安靜的食堂裡挺響亮的。

沈又安拿起一個餐盤,聞言笑眯眯道:“謝謝阿姨,不過我這人隻愛學習,校花還是給彆人去當吧。”

“怪不得你次次考試都考第一呢,看看這思想這覺悟,也是,咱不爭這虛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大媽笑嗬嗬的給沈又安舀了一勺糖醋魚,她記得這姑娘愛吃魚,聰明人都愛吃魚的。

沈又安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下來,大家也算有些了解。

低調、從小學到初中,除了每次成績榜上耀眼的榜首之外,低調到毫無存在感。

懶、所有的藝術課、體育課都不去,反正人家成績好,教導主任都把她當寶貝捧著,想不去就不去。

寡言、沒啥朋友,平時除了學習就是耳朵上掛倆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放學就找不到人。

總之沈又安這個人就如一陣風、風過無痕,讓人想抓也抓不住。

什麼時候變了呢?上了高中之後,如同醜小鴨蛻變為白天鵝。

曾經瘦小的身體猶如柳芽抽了條,變的高挑而纖細,雖然羸弱蒼白了一些,卻也亭亭玉立、風姿出眾。

厚重的黑框眼鏡變成了細邊的金框,將整個人的氣質襯托的更加神秘貴氣,大家都覺得十分的神奇,隻是換一副眼鏡而已,氣質怎麼就忽然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要知道現在藍雅高中有多流行沈又安鼻梁上的那副金邊眼鏡,就算不近視手邊也要備一副。

那沉悶的劉海梳了上去,露出寬闊潔白的額頭,如同解開了封印一般,明媚的陽光驅散烏雲,將她整個人映的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輝。

總是獨來獨往的身影、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那是家世優越自小高傲如天鵝一般的高雨萼啊,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高雨萼忽然轉了性,天天黏著沈又安,不管怎麼樣,沈又安身邊終歸是有朋友了。

所有人都忘不了那天的大禮堂裡,她起身回答柳夫人時,不卑不亢、從容舒緩的氣度,以及勇敢無畏、挑戰權威的勇氣。

他們知道沈又安得罪了柳夫人,階級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便不同,他們可以嘲諷鄙夷她的不自量力,卻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的她、到底有多麼吸引人。

那是一種超越了階級和身份的、一種發自本能的由衷的欣賞和羨慕。

沈又安、不再是從前的沈又安。

她瀟灑、隨性、直白,如陽光、如朝露。

明媚多姿、自由如風。

大家忽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沈又安是什麼模樣,如一陣煙塵般,消散於時光的洪流中。

如今站在麵前的,是閃閃發光的沈又安。

初中的校花秦弦歌、岑女郎駱韻琪、舞蹈世家的蕭泠、在她麵前,皆落了下乘。

這三人輸的一點都不冤。

何況沈又安形貌氣質在三人之上,就連智商,三人加一起也追不上吧。

藍雅高中作為青州最好的高中,甚至在全國都排得上號的名校,校花一定得是極為拔尖的,隻有沈又安才是當之無愧的。

駱韻琪口口聲聲說對校花的名頭不在乎,卻眼睜睜看著她的朋友替她出頭質問沈又安,這是輸不起啊。

沈又安說的太對了,彆人刷票跟她有什麼關係,這恰恰證明她人氣高,支持她的人多。

沈又安說她不喜歡校花這個名頭,大家還真信,縱觀她這些年的所言所行,率性而為,有什麼說什麼,連柳夫人都敢直懟,有什麼撒謊的必要嗎?

倒是駱韻琪,說話裝模做樣的,總是端著架子,一點都不真實。

大家對她的追捧和喜愛也是建立在岑女郎這個基礎上,可是截至目前,沒有人看過她的表演,現階段圍繞著她的所有虛名皆是空中樓閣。

更彆提她的成績了,都快跌出L班了,給沈又安提鞋都不配。

若說校花之位、駱韻琪才是最沒資格的。

駱韻琪感受著四麵八方落在她身上的質疑眼神,牙根緊咬,麵色陰沉。

她知道自己今日走了一步臭棋。

不僅沒有拉下沈又安,反而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

她高中才考進來,毫無根基,這些同學對她也不熟悉,沈又安坐了多年第一,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所有人,她隨便一句話就能輕易挑起大家對她的質疑。

就算她擺出證據沈又安刷票,這些人也不會在乎的。

駱韻琪內心有些焦灼,她還是太心急了。

看熱鬨的人漸漸散了,駱韻琪一抬頭,看到人群外圍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也不知看了多久。

駱韻琪心頭一震,那人淡漠的目光無情的剮過她的臉,駱韻琪甚至能感覺到肌膚被剌的刺痛感,細小的絨毛都微微的蜷縮起來。

那人淡淡的移開目光,端著餐盤走遠了。

駱韻琪本以為這就是自己這一生最狼狽的時候了,沒想到還有更狼狽的在等著她。

“誰說我們家安安刷票了?”

一道磁性清越的男聲忽然響起,帶著幾分懶洋洋的勾人意味,輕鬆讓剛剛沉寂下來的空氣再次陷入緊張。

大家下意識循聲望去。

少年坐在角落裡的一張餐桌前,盤子裡的飯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少年拿著一張潔白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修長的手指。

眼簾微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安靜的垂落,矜貴又帥氣逼人,當然,如果忽略嘴角那抹邪笑的話。

大家才發現,原來剛才爭執的時候,冷少一直在旁邊邊吃飯邊聽熱鬨。

現在飯吃完了,熱鬨也結束了,這位大少爺不乾了。

他剛才說什麼?

我……我們家安安?

對麵的冷雪溪無奈扶額,拉著餐盤躲遠了點。

沈又安端著餐盤的腳步一頓,得了,這家夥還嫌麻煩不夠多。

駱韻琪看向冷雲颺,這個少年的唇形很薄,她在麵相書上看過,有這樣唇形的男人生性涼薄。

在這個學校裡,冷雲颺絕對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駱韻琪忽然緊張的將雙手攥拳,呼吸陡然緊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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