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茶人者人恒茶之(1 / 2)

班上大部分學生小時候也沒少被家長逼著學鋼琴,然而能堅持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這一行太看天賦了。

能考個十級證書就已經到頭,平時娛樂娛樂陶冶一下情操拿出去算一個特長,如果不是藝術世家,現成的人脈和資源鋪陳,大家還是更願意走傳統的應試教育這條路。

也就秦弦歌,有天賦和靈氣,未來能在鋼琴這條路上走很遠。

大家平時學業繁忙,也不是藝術生,因而對這些藝術比賽並沒有過多關注,也是郝雲跟秦弦歌關係好,到處嚷嚷著秦弦歌拿了鋼琴比賽的第一名,大家雖然有點討厭郝雲炫耀的嘴臉,但也是真心覺得秦弦歌很厲害。

現在B班的邢葉說什麼?她也參加了鋼琴比賽?

不怪大家懷疑,邢葉實在沒什麼彈鋼琴的氣質。

她說話一向不客氣,直接罵秦弦歌不要臉,大家震驚的同時隱隱興奮起來。

看熱鬨不嫌事大啊。

閆露雙眼一亮,意識到好像不太妥,掩飾性的輕咳一聲。

“怎……怎麼回事?”

“邢葉你有病吧,弦歌哪裡惹你了?你要罵的這麼難聽?”郝雲跳出來攔在秦弦歌麵前,毫不服軟的嗆回去。

秦弦歌恨不得拿牆角的抹布塞進郝雲嘴裡,讓她閉嘴。

要不是她滿世界炫耀,怎麼會惹來邢葉。

她拽了拽郝雲的衣角,壓低聲音說道:“夠了,彆再說了。”

郝雲回頭安慰似的拍了拍秦弦歌的手背,“弦歌,你平時就是太善良了,你不跟彆人計較,彆人就該蹬鼻子上臉了。”

秦弦歌不停的給她使眼色,郝雲奇怪道:“弦歌,你怎麼了?眼皮怎麼一直在抽搐?你也被氣的不輕吧。”

秦弦歌:……

我讓你彆再說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腦子不會轉彎。

秦弦歌在這裡待不下去了,她根本不敢看邢葉,甩開郝雲的手,抬步就要離開。

邢葉一個閃身攔在秦弦歌麵前;“去哪兒啊?”

秦弦歌眯眼盯著她,壓低聲音說道:“邢葉,你到底想乾什麼?”

邢葉挑了挑眉:“這正是我想問你的。”

秦弦歌望著她的眼神隱含一絲哀求。

那個向來高高在上的女神,此刻的眼神卑微到了極點。

邢葉陰惻惻一笑,扭頭看了眼郝雲:“能在A班待這麼久,看著也不是個傻的,怎麼就被人給耍的團團轉呢?”

郝雲一噎,臉色比上墳都陰沉。

“先彆急著反駁,秦弦歌是不是跟你說,她得了鋼琴大賽的第一名?珀爾對她十分欣賞?”

郝雲翻了個白眼:“不是弦歌,難不成還是你嗎?”

邢葉挑了挑眉,笑吟吟的瞥著秦弦歌,滿意的欣賞著對方臉上的慌張無措,她則環抱雙臂,好整以暇,好似逗弄老鼠的貓。

“秦弦歌,是你向大家解釋呢,還是由我來拆穿呢?”

拆穿?

拆穿什麼?

大家一頭霧水,有反應靈敏的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高雨萼樂不可支:“秦弦歌,你不會是沒拿到鋼琴大賽的名次,卻謊稱自己得了第一名吧,哎呦笑死我了,被人當眾打臉,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吧。”

秦弦歌蒼白著臉抬頭,正對上古璧塵望過來的眼神。

少年溫雅如玉,臉上慣常帶著溫柔的笑,然而此刻,一雙黑眸就那麼靜靜的望著她,似無言的嘲諷。

秦弦歌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揉著,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郝雲愣了愣,尖聲道:“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邢葉目光鄙夷而嘲諷:“看來A班各位同學平時都在埋頭苦讀,根本不看新聞呢,青州新聞網前幾天發了花朝杯鋼琴大賽的新聞,第一名到底是誰,一看便知。”

任衝第一時間登陸了新聞網站,在下邊翻啊翻,終於翻到三天前網站更新的一則新聞。

天才鋼琴少女橫空出世,著名鋼琴家珀爾對她讚賞有加!

任衝點進新聞裡,記者報道了二十九號的花朝杯鋼琴大賽,本是一則平平無奇的報道,因為青州每天舉辦的賽事太多了,這種藝術類比賽普通人根本不會關注,也就是一眼劃過去了。

但因天才鋼琴少女這個名頭太有噱頭了,很是吸睛。

“第一名不是秦弦歌,是她!”

任衝猛然大喊出聲,把手機舉到眾人麵前。

幾人瞥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微怔。

照片中隻拍到少女的一個側影,她靜坐在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微卷的長發披散腰際,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高挑纖細的背影,盈盈若水流、纖纖婀娜姿。

聚光燈下,少女雙手落於琴鍵上,雖然鏡頭略有些遙遠,那張側臉猶如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但少女那一身清雅出塵的氣質、卻幾乎要躍屏而出,令人見之望俗。

照片下配著一行小字:本屆花朝杯鋼琴大賽一等獎獲得者Ann。

一等獎獲得者Ann……

不是秦弦歌。

大家看看秦弦歌,再看看照片裡的少女。

平時以為秦弦歌已經很有藝術家的高雅氣質了,可和照片中的少女相比,瞬間落入流俗。

何況又出了秦弦歌冒認第一的事情之後,再看秦弦歌,怎麼都覺得膈應。

這可一點都不女神了。

秦弦歌臉色煞白,咬了咬牙,她當機立斷扭頭,對正處在懵逼狀態中的郝雲怒吼道:“郝雲,你虛榮心爆棚彆扯著我的大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次比賽前一夜我感冒了,狀態不佳,沒有發揮好,你為什麼對外說我得了第一名?”

郝雲更懵逼了。

高雨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郝雲打趣道:“看,這就是當狗的下場,被主人毫不留情的踹了,說真的,你雖然很討厭,但也挺可憐的。”

郝雲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高雨萼嘖嘖感歎道:“秦弦歌,你要是沒親口給郝雲說,我相信郝雲也不會傻到分不清第一名和沒……。”

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頓:“沒發揮好的區彆,郝雲,我說的對吧?”

郝雲不傻,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期期艾艾道:“弦歌,我問你是不是得了第一名,你沒說話,我以為你是默認了,後來我說你得了第一名也太厲害了,你也沒有反駁我,我以為……。”

說著說著她哭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秦弦歌臉色比鍋底都黑。

茶人者人恒茶之。

郝雲是真的很委屈,“比賽之前,你精神比誰都好,怎麼可能感冒,你騙誰呢?後來你確實跟我說比賽時狀態不佳,我因為你是謙虛,誰知道你真的這麼拉跨……。”

她吹噓時,秦弦歌沒少占好處,現在被人拆穿了,憑什麼讓她一個人背黑鍋。

當初秦弦歌要是把話說清楚,她腦子有泡嗎到處撒一個隨時會被拆穿的謊言。

秦弦歌平時說自己鋼琴多厲害,拿了多少證書,師從哪位大師,真以為她厲害的不得了。

哪知道一到正規比賽就露了原形。

秦弦歌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片昏暗。

閆露離得最近,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弦歌,你沒事吧?額頭怎麼這麼多汗?是不是感冒還沒好?”

高雨萼一言難儘的看了眼閆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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