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裡,亦是心甘情願。
少年看清是一個陌生的女孩,立即鬆手,將她甩了出去。
林楚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底忽然空落落的。
少年雖然麵無表情,但是林楚楚就是知道,他在嫌棄自己。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少年的手指剛剛觸碰過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柳潤熙晃了晃腦袋,他記得跟沈又安從圖書館出來後,在電梯遇到了兩個奇怪的人,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探過來用手帕捂住他的嘴,那手帕上浸了乙醚,他瞬間便人事不知。
當時事情發生的突然,他擔心沈又安,情急之下探手抓向她,然而隻抓住了她書包上的掛墜……
僅僅幾秒,他便厘清了一切。
那些人是衝他來的,沈又安被他無辜連累。
柳潤熙抬眸,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林楚楚。
林楚楚意識到少年的眼神再次蘊滿殺氣,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柳……柳公子,你彆誤會,我是被他們強迫的……。”
柳潤熙牽了牽唇角,無聲的嘲諷。
他剛一起身,身子便猛然搖晃了一下,林楚楚立即擔憂的上前:“柳公子……。”
柳潤熙看都未看她一眼,冷目在房間內一掃,落在窗邊的桌子上。
一個小巧的香爐裡,香霧繚繞。
柳潤熙走過去,直接用手指掐斷了燃香。
他雖不懂用香,卻也知這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體內翻湧的氣血來看,心中已有了猜測。
眸光瞬間變的更加冷冽。
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大概是想如法炮製高東庭的醜聞,以期達到攻訐父親的目的。
背後的人連手段都懶得換一下,大概滿腦子也就隻有男女的這點破事了。
他可以在陰謀裡斡旋,但沈又安,她不該承受這一切。
柳潤熙目光一轉,角落一盆綠植裡,幽暗的藍光下,紅色的光點若隱若現。
少年大步走過去,從裡邊拿出一個黑色的針孔攝像頭。
林楚楚驚叫一聲:“真……真的有攝像頭。”
柳潤熙掃了眼房間的各個角落,準確的搜出四個攝像頭。
他將攝像頭放在桌子上,鏡頭麵對自己,少年從容坐下,神情未見絲毫狼狽。
少年一雙深邃清冷的黑眸緊盯著鏡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沈又安少了一根頭發絲,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會親手殺了你。”
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廢話。
他的語氣雖還是一貫的冷靜淡然,但任誰都聽得出,那深入骨髓的殺機。
一個淡薄清冷、將情緒管理做到極致的少年,他認真的說,我會親手殺了你。
沒有人會以為他在開玩笑。
親口從柳潤熙口中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林楚楚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的搖頭。
他身陷囹圄,並不關心自己的安危,反而為她做好了雙手染血的準備。
他可是柳潤熙啊,陌上人如玉的柳潤熙啊。
沈又安,你何德何能……
並沒有人回應他,少年兀自說道:“我的父親柳青風,出身京州柳家,我的母親赫連玉,出自律師世家赫連氏,如果你想用我來攻訐我的父親,那麼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如果不能現在就殺了我,不管你藏在這個世上的哪個角落,我都會把你揪出來,將你醜惡的嘴臉公布天下。”
少年說的不疾不徐,仿佛在和老友閒聊。
一旁的林楚楚卻徹底的驚住了。
現在這是什麼緊急情況,他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反客為主的威脅對方,他就不怕對方一氣之下真的殺了他嗎?
也是這一刻,林楚楚才驚覺自己和柳潤熙的差距。
他的出身和見識注定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在麵對危機時,不會如普通人一般驚懼惶恐,他還能遊刃有餘的和對方斡旋談判。
是的,他是在談判。
不是以階下囚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平視的身份,在與陰謀者斡旋談判。
他擺出父母的身份,就是明確的告訴對方,如果殺了他,那麼就要承受這兩個家族無休無止的報複,如果不殺了他,那麼無論對方身在何處,他必將之揪出。
不如雙方各退一步。
當然,前提是沈又安沒有傷到一根頭發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