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驚人的發現(1 / 2)

其實關於虞弗籬到底死沒死,目前尚無定論。

但憑虞家的行事手段,活著的可能性很小。

玉牌現世,到底是一個信號,虞家不可能放心。

先是派項沉魚來調查,後腳虞若歡又來警告。

赫連玉內心冷笑,論趕儘殺絕,誰比得虞家人呢。

親眼看著虞若歡走進酒店,赫連玉升起車窗,麵色冷沉下來。

“項沉魚那裡調查的怎麼樣了?”

助理從副駕駛座扭頭:“項小姐查到了沈離。”

沈離。

赫連玉猛然抬頭。

玉牌查來查去,始終繞不過此人。

然而關於他的資料,又實在太少。

更詭異的是,他的檔案被封存,沒有特級權限調查不了。

如果不能解開沈離身的謎團,調查就進行不下去。

沈離……

赫連玉在心裡咀嚼著這個名字,“沈離如果活著,今年多少歲。”

助理推了推鼻梁的眼鏡。

“根據孔麗麗的口供判斷,今年應該是三十九歲無誤。”

赫連玉喃喃道:“虞弗籬若還活著,今年也是三十九歲。”

沈是沈秋濃的沈,離是虞弗籬的離。

赫連玉眸中猛的射出一抹精光,手指扣進座椅扶手裡。

助理聽到虞弗籬這個名字,心臟猛的一跳,放緩了呼吸。

剛才那句話,她但願永遠沒有聽到。

赫連玉唇畔緩緩綻出一抹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真相原來如此。”

但為謹慎起見,她選擇一種最簡單的辦法。

“立即把孔麗麗帶來見我,注意不要讓任何人發覺。”

助理下車去安排了。

赫連玉回到家,柳潤熙還沒回來。

她了二樓,來到柳潤熙的房間。

少年愛乾淨重隱私,從不讓傭人打掃他的房間,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打掃的。

臥室收拾的乾淨整齊,書架所有的書擺的整整齊齊,連床單都沒有一絲褶皺,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男孩子的房間。

赫連玉掃了一圈,走到書架前,踮起腳,拿起邊放著的一個大盒子。

赫連玉發現盒子灰塵很少,不由得眯了眯眼。

他又重新拿起畫筆了?

熙兒小時候很有繪畫天賦,然而後來劍走偏鋒,風格越來越詭異陰暗,她拿著熙兒的畫去看兒童心理專家,專家歎息,讓她多關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終於有一次,她看到熙兒的畫,給她一種壓抑又窒息的感覺,她一時怒火,把他的畫筆給砸了,責令他以後再也不要碰畫筆,雖然不久前他的繪畫老師才給她打電話,熙兒的作品風格新穎,被國外一個機構看了,要買斷他的作品。

柳潤熙什麼都沒說,默默撿起畫筆,封存在箱子裡,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熙兒畫畫。

赫連玉打開蓋子,裡邊果然有全套的工具,畫板、畫紙、畫筆、顏料都在。

赫連玉拿起畫板,壓在下邊的一遝畫紙被帶了出來,嘩啦啦灑了一地。

赫連玉彎腰去撿,卻忽的頓住了。

畫紙,靜態的少女肖像惟妙惟肖。

柔軟的邊緣和光影的處理讓紙的少女更多了幾分溫柔沉靜,每一筆線條都傾注了下筆的人柔軟細膩的情思。

赫連玉一張張撿起,畫中的人有正臉有側顏,有笑靨有沉思、或坐或站,卻無一例外、是一個人。

畫像的右下角標注了時間,最開始一張是從五年前的九月開始畫。

那是熙兒轉去藍雅小學的第一個月。

原來、原來他竟從那時起就……

赫連玉手指緊緊捏著畫紙邊緣,將那柔軟的畫紙捏出了褶皺,畫中的那張臉被褶皺拱出來的線條扭曲的變了形。

她撿起最後一張畫。

那張畫正麵朝下,她撿起時,看到了畫的內容。

還是那張臉,卻摘去了眼鏡。

那一瞬間撲麵而來的驚豔,是薄薄的畫紙也承載不了的。

如絕世明珠,滿室生輝。

赫連玉盯著畫中人,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鐘。

熙兒不愧遺傳了她的繪畫天賦,細膩的畫筆勾勒出少女的音容笑貌,形神兼備,尤其一雙眼,活靈活現。

盯著這雙眼時間久了,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將人的神魂都吸引進去。

活脫脫就像那個人站在麵前。

右下角有時間,作於今年十一月。

”沈又安。”赫連玉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恨意似要將對方千刀萬剮。

她忍著將這些傾注了熙兒心血的畫作全部撕毀的衝動,一張張收好,放回盒子裡。

然後取來畫筆,將畫紙在畫板固定好,閉眼回憶了半晌。

睜眼、落筆。

年輕時,她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還得過國家級的美術大獎,然而她生為赫連家族的女兒,拿的不該是畫筆,而是法典。

很久沒有拿過畫筆,本以為會陌生,卻在摸畫筆的那刻,回憶覺醒,下筆如神。

少年的音容笑貌、於線條勾勒間躍然紙。

少頃,赫連玉放下畫筆,走遠看了一下。

眼睛還是不像。

記憶裡,少年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很愛笑,像太陽一樣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赫連玉怔了怔,讓回憶都染暖色的一個人,可以想見,當年是多少春閨少女的夢中情人。

她也不例外。

赫連玉似是有些羞惱,抓起畫紙撕成碎屑,扔進了垃圾桶裡。

桑家投敵叛國,桑紫茗被一個戲子爬到頭作威作福,死的窩窩囊囊,連帶她這一支被梅綠歌搞的徹底湮滅。

虞弗籬活著又如何,梅綠歌想弄死他,有千百種辦法。

成王敗寇,毀譽摧名,曆史已成定局。

她必須查清真相,隻有這樣、才有和虞家交易的籌碼。

才能為熙兒鋪一條康莊大道。

赫連玉重新取出一張畫紙,拿起畫筆時,她目光不經意掠過盒子裡那張畫像。

畫中的少女沒有了眼鏡遮擋,一雙美目妙波流轉。

福至心靈,赫連玉落筆時,勾勒出一雙眼睛。

這次反其道而行,先畫眼再畫其他。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助理的聲音。

“夫人,人帶來了。”

赫連玉攏了攏披肩,吩咐把人帶進來。

很快,孔麗麗戰戰兢兢的走進來。

來之前身邊的女人很凶的警告過她。

她全程低著頭,什麼都不敢看。

“沈離是你什麼人?”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又是沈離。

孔麗麗內心滿是怨念,她有一種直覺,周琴這個姐夫,不是個罪大惡極的人犯,就是個身份了不得的大人物。

根據她對沈離僅有的一次照麵來看,很有可能是後者。

畢竟世界怎麼會有容貌氣質那麼絕佳的人犯呢,暴斂天物不是。

對方很有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

孔麗麗顫巍巍說道:“是我表妹夫的姐夫。”

關係有點繞。

“你見過他嗎?”

“當然見過。”孔麗麗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大了,訕訕的垂下腦袋。

“我見他的機會不多,但對他印象很深刻,張芸當年難產的時候,我跟周琴都在醫院,沈離就等在手術室外,彆看他老婆是個傻子,他簡直愛慘了,我跟周琴常說張芸傻人有傻福,嫁了個好老公,可惜她到底命薄,沒享幾天福就一命嗚呼了。”

赫連玉神情染幾抹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