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嘴碎,他如今也同我一般下地乾活,得閒了村裡文書,信件都是他動筆的,一年也賺些銀錢。”顏大郎埋頭編框。
見自家官人偏了兄弟,蔣氏越發不忿,“哼,今年家中越發艱難,連種子也是動了我的嫁妝才有的,原本一份厚厚的家當竟是被他敗了。”
聽得媳婦說起嫁妝的事,顏大郎這個七尺漢子也有些說不出話了,大趙朝男人都不興用媳婦嫁妝,如今家中萬般為難,才委屈了自家媳婦,聲音越發低了,“爹前幾日同我說了這事,他老人家是個心底有方寸的,已經放話了,日後分家我們屋是拿大頭的,到時由著你分二郎屋裡點什麼便是。”
蔣氏聽了這話才得意起來,嘴角翹的老高,往院子四下一掃,便似自己已經當家作主了一般。
這院子不大,再低的聲音顏二郎仍聽得清,二郎以為自己是讀過書的,非禮勿聽,如今倒不好在這裡聽哥嫂的私房話,便起了身往屋裡去。
青 手裡捏著油紙包,打開塞了一個到笠哥兒嘴裡,笠哥兒小嘴一抿,甜絲絲的,圓嘟嘟的眼睛立時眯成了一線,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糖霜果子真好吃。
西廂窗戶前一個小影子早看見青 給東西笠哥兒吃,便悄悄的摸過來乘著青 不備就要搶青 手裡的油紙包,青 早已經瞧見,捏緊了紙包一閃,那影子一時收不及,摔了個狗啃泥,趁勢倒在地上撒潑大叫,“娘,你快來呀,三妹妹不給我吃的,還打我。”
地上是顏家大郎的小兒子十歲的顏家柱,圓圓臉虎頭虎腦,喊得滿臉通紅,泥巴沾了一身。
蔣氏聞言衝過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青 的鼻子上塗沫飛濺嗬斥:“三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欺負你哥哥,你爹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青 被蔣氏嚇了一跳,穩穩神小聲道:“伯娘,你看我這麼小
哪裡打得動二哥哥。”
蔣氏倒愣怔了,笠哥兒見蔣氏凶姐姐邁著小腿上前說:“伯娘,三姐沒打二哥哥,是二哥哥搶三姐姐的東西自己摔倒的。”
蔣氏被青 說的沒能回嘴,一口氣便全撒道笠哥兒身上,伸手推笠哥兒一個趔趄,“一家子都不學好,你哪裡瞧著是你二哥哥自己摔了。”
柱哥兒見母親給自己撐腰立時爬起來衝到笠哥兒跟前使勁一推,把笠哥兒推倒在地,還一邊嚎著,“那也是你們屋裡不好,若你三姐姐瞧見我便將好吃的送到我麵前,我哪裡會摔倒。”
恰好顏二郎的媳婦李氏帶著大女兒翠娘去河邊洗了衣服回來,正好瞧見柱哥兒推笠哥兒,急慌慌的奔過來拉開柱哥兒,“柱哥兒,你是哥哥怎麼倒推弟弟。”
柱哥兒見李氏拉他,趁勢又躺到地上打滾,“娘,嬸娘打我,嬸娘打我,疼呀疼呀,我要吃的,我看見王家的二丫塞了油紙包給三妹妹,定是王家的大姐姐從甜水鎮帶回來的好吃的。”
顏家的當家大娘子杜氏在東廂窗前納鞋底與顏老爹說話,眼見這裡大哭小叫實在不像話,便走出來,見柱哥兒躺在地上喊李氏打他,不由分說抬手便給了把李氏一巴掌,“**胚子,我顏家的哥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