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東窗(1 / 2)

“主母懷孕後,納妾是為了彰顯大度與賢惠。若是不納,就會被扣上善妒、氣量小的名頭。可是哪個女子不願意與夫君一世一雙人?”

“我這剛懷孕,就提了我陪嫁丫頭給我夫君做了妾。”夏生花說著,目光憂傷,誰願意把自己夫君讓出去啊,“我夫君昨日才與她圓房。”她掏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淚珠,“我原以為他跟彆的男人不同……”

田園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反問她:“是他提議的,還是你提議的?”

“我提議的,十月懷胎怎好讓他一直忍著。”

“那你心裡願意嗎?”田園園不理解她的行為,女的懷胎十月就得忍著,男的為什麼不行?

夏生花目光幽幽,歎息一聲:“自然不願意。誰願意與彆的女人共侍一夫啊!我剛懷孕,娘家母親就過來催促,說是不提貼身丫鬟就會把家中庶妹送來,我隻好提了我的丫鬟。”

她擦了擦淚繼續說:“除了我母親,婆母也在張羅納妾之事。我這剛懷孕便盯上我夫君,平素裡婆母規矩大,即使懷孕了還得讓我請安立規矩。夫君若是為我說一聲話,便尋死覓活的,鬨得極其難看。”

“那你娘家不給你出頭嗎?”田園園眉頭緊皺,鄭九川看著不像個媽寶男啊,怎麼任母親欺負自己媳婦呀。

夏生花聞言兩行眼淚流了出來:“姐姐,我生母早逝。現在的母親是我父親的續弦,自是不重視。再者我父親乃是翰林院的翰林修士,不過從三品,我夫君是從一品武將,他自然不敢為我出頭。我在家中除了腹中孩兒,已是無依無靠。今日與我夫君同來看望姐姐,實在是無人傾訴,心裡難受。”她起身福了福:“給姐姐無端添了煩憂,還請見諒。”

田園園心疼的看著她,第一次見她笑容明媚如夏花燦爛,沒想到背後也有諸多憂愁。

同一場遊戲裡,因而生為男人便是簡單難度,而女人則是困難難度。

“你坐下,這哪裡是煩憂,而是你把我當姐姐看說的真心話而已。哎!我竟然不知道女子懷孕就要為夫君納妾之事……”

什麼狗屁名聲啊?要是孟季領著一個女子回家說:娘子,這是我新納的小妾!那她,那她……站著說話不腰疼,板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會疼!

“還是姐姐好福氣,上麵隻有叔父,這府裡就你一個女主人。”夏生花擦了擦淚:“女子出嫁,誰不是奔著一輩子。我原以為能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她以為鄭九州與其他男子不同,可是男人終究抵不住美色。

“我一直記得一句話,若是相信男人那張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你呀,放寬心。事已至此,先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再說,再怎麼樣你是他鄭九州的正妻,誰也越不過你的。你婆婆要是讓你站規矩,你就裝暈,暈了幾次看她還敢不敢折磨你了。”

“還有彆跟你夫君對著乾,男人多哄著點,婆婆對你如何取決於你夫君對你的態度。男人嘛,多哄哄。你越是煩他厭惡他,就是把他從你身邊推開。要是他也不站你這邊了,你的處境豈不是更淒慘!”

夏生花起身恭敬一拜,臉上帶了些笑:“姐姐說的有理,多謝姐姐點撥。”

田園園在現代看過不少婆媳劇,來到這裡後居然沒有婆婆,頗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啊!

“日後我好了去找你玩,我在京城裡交的第一個好友就是你。”

“誰說不是呢,我見姐姐也有眼緣呢!”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晴好過來回話說鄭將軍要走了,夏生花這才依依不舍的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鄭九州見夫人情緒不好,輕輕將她攬在懷裡,她卻一反常態的依偎在他懷裡。

自從納了妾後,夏生花便與他生了隔閡,不愛同他親近。今日肯讓他抱了,一時間想起從前兩人恩愛的時光。

夏生花強忍著推開他的欲望,放軟了身體。田園園說的沒錯,若是鄭九州再厭棄她,那她的日子更不好了。

鄭九州摸著她的頭發:“夫人,是我對不住你。”

夏生花搖搖頭:“夫君,我們是夫妻本是一體,何來對不住之說呢。前些日子是我不對,不該生你的氣。”

“不說了,你可有想吃的?我們吃過飯再回去,如何?”

“嗯,我去珍饈樓吃八寶宴!!”夏生花恢複了吃貨本質。

鄭九州摸了摸懷裡的錢袋,尷尬不已:“要不吃興隆居的鹵肉如何?”

夏生花撅起小嘴:“嚶嚶嚶,你不愛我了。”

“……”娘子,你在哪裡學的?

吃過晚飯,田園園躺床上看話本,這話本寫的是一個狐狸精愛上一個書生的老掉牙故事,不過劇情緊湊看起來還可以,尤其是那隻狐狸精還是公狐狸,更是引人欲罷不能。

孟季從叔父那裡回來,見她捧著書在那裡傻笑,出聲問:“看什麼呢?”

田園園翻了個身,揚了揚手裡的書,書皮寫著:孽緣記。

“這個可有趣了!說以前有個書生寒窗苦讀十來年,進京趕考,路遇大雨跑到一個破廟避雨,結果遇到一個美貌的女子。那女子叫三娘,說自己傾心於他於是在此等他,還自薦枕席。那書生見女子貌若天仙,自然是高興不得了了,結果……”田園園一臉姨母笑:“被那女子吃乾抹淨了!哈哈哈哈。”

孟季不解:“什麼叫做被那女子吃乾抹淨了?”

田園園嘿嘿笑了兩聲,很是猥瑣:“書生以為有美女投懷送抱,誰知那女子竟然是頭公狐狸,變成美女騙那書生呢,等書生被迷的暈頭轉向時就被那公狐狸反受為攻,自然是吃乾抹淨了!嘿嘿嘿…”

“……你看的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孟季臉都黑了。朝中大臣裡也有豢養男倌的,他也曾見過,也知道男子怎麼行事的,不過他比電線杆還直,“以後不能看這些了。”

田園園白了他一眼,以前她就是個腐女,看慣了現代人寫的耽美,沒想到古人也這麼開放,描寫更是直白詳細,用詞還大膽,看起來很帶勁。“我又不是男子,看看又如何!你要不要看看?”她想起這裡的風俗,來了興趣:“我聽說這裡的大官都養男倌。你跟叔父怎麼不養一個?聽說當男倌的男人都很漂亮?真的假的啊?”

“…你怎麼這麼有興趣?”孟季眯起眼睛看她:“是不是想往家裡招男人啊?”

那眼神威脅滿滿,田園園立刻慫了:“我隻是說說而已!”她又拉住孟季的手,搖了搖:“我聽說有南館,可不可帶我去見識見識?”

孟季黑著臉看她:“你說呢!”

“不能就不能瞪什麼瞪!”她眉頭一皺,覺得小肚子好像被針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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