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添妝(1 / 2)

沈宛靜現在很安靜,自從上次的事情後也沒有再出去湊熱鬨了,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嫁,對田園園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改善,不再醜女人醜女人的亂叫,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表嫂。

田園園很滿意她的轉變,見到她也有了三分好臉色,還琢磨著如何給孟季表妹添妝。

這裡有親近女眷添妝的習俗,作為她的表嫂,田園園自然也要添的,添什麼,還需要斟酌一下。

無法,沈宛靜的嫁妝隻有些衣物和些許首飾,堪堪填滿四個籠箱,實在是寒酸,連普通人家都不如。沈宛靜生母娘家就是一般人家,當年的陪嫁也是稀少,後來早逝更是沒留下什麼東西了,又加上舅父舅母摳搜小氣偏心眼。這一成親哪裡有什麼像樣的東西啊!

田園園是一分的私房錢也沒有了,孟季官到了一品還沒往家拿過錢,兩人那是窮的叮當響!給孟季表妹添妝,是她們兩口子的事情,又不好動公庫裡的錢。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對孟星惟說說,看看能不能撥些銀子給沈宛靜增加些嫁妝。

在大周嫁妝分為六大件和七小件、,六大件即妝匣、拔步床、悶戶櫥、樟木箱、壓箱底和子孫寶桶。

七小件則是痰盂、紅尺、花瓶、銅盆、鞋、龍鳳四件套、龍鳳碗筷。

還有其他日常用品,類如手巾、銅鏡、剪刀、針線盒等,越是詳儘越好,女子的嫁妝幾乎囊括了她這一生所有的需求!

而沈宛靜是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她舅父是嫁外甥女的還是打發要飯的!

田園園猜測想來家中女兒眾多,沈宛靜不過是個孤女又無人撐腰,就隨意打發了!

普天之下最可憐的便是失去雙親的孩子了!

還未到洗秋閣便看到亭子裡站著一個人,離得近些認出那人是周廷禕,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看什麼呢!平時恨不得黏在孟星惟身上,不知是何緣故轉了性,自己一人臨湖吹風。

田園園帶著特好徑直去了洗秋閣,孟星惟正在書房畫畫,淡金色的陽光打在神顏上,簡直像是百尺之上的天人。

你說同是人類怎麼長相差距如此之大,人家是來人間光芒萬丈,而她卻是來墊底湊數的。

人比人氣死人!

嫉妒完叔父的美貌後,田園園看了一圈沒看到海納,問道:“海納呢?怎麼不在啊?”

孟星惟頭也不抬的答道:“不是你讓他教三甲練武的!”

自從海納回來後,一甲二甲三甲他們隻要不當值都會跟海納練武。

田園園把這茬給忘了,接著就將與沈宛靜添妝的事情告知他。

孟星惟道:“沈宛靜是長輝的表妹,理當如此。你看做吧!”

田園園又道:“還得給她買個丫鬟婆子,孤身一人也怪可憐的。”

“嗯,你看著辦!”他收了筆,垂著眼看著桌子上的畫。

田園園看到他麵前擺著一幅畫,便走近一步探頭看去,這是一副春桃圖,顏色鮮豔,栩栩如生,在落款處還有句詩:遙念總角兩小無猜時,朱顏辭鏡回首已白頭。

他將筆放入筆洗裡,一抬頭就見她探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畫,沉聲問:“可是喜歡?”

田園園不知道客氣是何物,頭點的飛快,笑著說:“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孟星惟不想給她,怕她拿出去賣錢,可是看著她期待的目光又說不出拒絕的話,腦中天人交戰許久還是贈給了她。

“多謝叔父,還是叔父美麗又大方!”田園園拿著畫愛不釋手的看,畫上的桃花栩栩如生,色彩明亮,極是燦爛,一定會有人喜歡的!

美麗大方?孟星惟表示不喜歡這個讚美,咳了一下,板著臉囑咐道:“不許賣給他人。”

田園園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不過轉瞬想起亭子裡的男人,他倆是情侶關係,這可不是他人吧!

收好了畫,她便和特好離開了。

一出洗秋閣直奔洗秋湖上的亭子,亭子本來沒有名字,田園園隨著湖叫它洗秋亭。

剛到棧道就見那日見的冷麵男子從亭子走了出來,冷冷地注視著主仆二人。也不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剛才看過來的時候明明隻有周廷禕一人,神出鬼沒!

“月黑。”亭子裡周廷禕出聲,他今日穿了身鴉青色的衣裳,從背後來看寬肩細腰,身材不錯。

月黑退開一步讓行,田園園繼續向亭子走去,倒是特好被攔下了。

特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瞪了一眼麵前高她大半頭的冷麵男人,“我要過去!”

月黑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肯放她過去。

田園園擺了擺手,讓她乖乖的等著。

進了亭子瞬間有了幾分涼意,春日的暖陽裡,湖水回綠,岸邊發了不少蘆芽,露著嫩綠的尖角,幾隻細腿水鳥在淺水裡覓食,忽然對麵的林子裡傳來一聲清幽的鳥叫,婉轉動聽。

“遙念總角兩小無猜時,朱顏辭鏡回首是白頭。”田園園抱著畫走到他斜後方,朗聲念著畫上的題詩。

聞言,周廷禕轉身看來,神色淡淡:“這是王老將軍寫給夫人家書其中的一句話。”

“出自王老將軍的家書?你們是怎麼知道的?”田園園愣了一下,心裡吐槽:這裡的人都有偷看彆人書信的癖好嗎?

許是她的眼神太直白,周廷禕皺著眉頭解釋道:“是他兒子與人談話時說出的,莫要歪想!”

“咳咳咳……”田園園被自己口水嗆住了,掩住嘴瘋狂的咳了起來。

周廷禕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他麵前如此失態,眉頭皺成了疙瘩,不悅地看著這個女人。

又咳了一會兒,田園園才覺得嗓子眼裡舒服了,伸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淚水,歉然一笑:“失禮了!”

“…無礙。”雖然心裡恨不得把這無禮的女人給踢出去,一想起孟星惟護短的性子,也隻能想想了。隨口一問:“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