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縣衙(1 / 2)

“你說的你自己信嗎?”陳老九打開砂鍋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傳了出來,抬眼看了一眼衣衫襤褸,瘦弱不堪地女人,嗤笑一聲:“既然如此幸福,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兒深山老林裡?!”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是被人劫持的……”田園園吃掉最後一口餅,將自己被劫持的事情和盤托出。

隨著她的訴說,陳老九的臉也是陰晴不定,眸色很是深沉。

夜色已濃,遠處的深山裡傳來幾聲咕咕叫,在漆黑的夜裡很是淒厲,四周秋蟲低吟著,越發顯得肅殺。

聽完在田園園身上發生的事情後,陳老九陷入了沉思,許久才抬頭問了一句與剛才的事情毫不相乾的問題:“我能看看你的掌紋嗎?”

“嗯?你看這個乾嘛?”田園園嘴上問著,身體卻很誠實的把手伸了過去。

火光裡,陳老九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掌紋,隻有一條掌紋,確實是斷掌無疑。

“你說他們要把你帶到肅州安慶是嗎?”

“嗯,我是在劫匪發呆的時候,出其不意問的,他脫口而出肅州安慶四個字,這是他下意識地回答肯定不會錯!”

陳老九沒說話,拿起樹枝將砂鍋從柴火裡扒拉出來,隨後推到了田園園的跟前,“趁熱喝。”

田園園接過碗,“我……”欲言又止。她想問問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可他又不是大夫未必會知道。

“我什麼?你想問什麼?問你肚子嗎?”陳老九接過話,來了個三連問。

“這可是我的頭等大事!”她垂著眼睛撫摸著肚子,最近肚子發緊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聯想老六增加的安胎藥,又是逃跑又是淋雨還在發燒,恐怕不好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雖知道些岐黃之術,但是脈象一說卻是一竅不通。總之明日天一亮我們先下山去!”

“隻能如此了。光問我的事情了,你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藥很燙,田園園在附近找了根木棍攪動起來,他們是在一個樹林留宿的,周圍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唯有眼前的火花照亮了兩人得周圍,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下隨著火光的跳動而跳動。

“完了!完了!這裡是哪裡?離白雲山有多遠?”

田園園忽然想起她的危險還沒解除,不是談天說地的時候!

陳老九驚訝的問道:“白雲山?你從白雲山來的?這裡離白雲山二百來裡呢!你是怎麼來的?”

二百裡,就是他也要走上兩天呢!她一個孕婦是怎麼走的?!

“二百裡?我順著水道流下來的……”接著她把懷裡的豬尿泡拿出來,“腰上綁了兩個這個!”

“這是什麼?”陳老九看了眼,沒接,“有點腥臭,不是兩個嗎?另一個呢?”

田園園隨手扔到一邊,滿不在乎的說:“吃了。”

“……真是個狠人!佩服!你居然能毫發無損的活下來,這運氣也算是逆天了!”

“哈哈,我是女主角!要是死了怎麼發展劇情啊!”

“……聽不懂!”陳老九無語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女人!

“你這個路人甲聽不懂就對了!”

“……對了。”

陳老九從懷裡拿出一個牛皮包,他小心地展開後就著火光在上麵尋找什麼。田園園好奇的探了過來,他手裡展開的紙是地圖,天黑火暗,她隻能看到上麵有什麼線條和圓點,其中有三條線特彆明顯,這三條線幾乎貫穿了整張地圖。

“就是這裡!”陳老九的手指點了點三條線裡中最上麵的一條線最後麵一個圓點,臉色很是嚴肅與平時吊兒郎當的大相徑庭。

“什麼這裡?你拿的是地圖嗎?”

“是地圖。”陳老九將地圖疊好收進懷裡。轉頭看她:“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下山,找官府……”

“我前些日子下山時,聽說京城裡有個官夫人也丟了,不過她的夫家姓鄭,娘家姓夏。你丟了,你家將軍沒請個檄文啊?還是京城流行丟官夫人?”

鄭?夏?難不成夏生花也丟了?田園園也疑惑了,她在江州時確實曾遇到捕快查馬車,還以為是找自己呢!原來是再找夏生花……不對,不對,老六寧願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都不肯靠近城鎮,可見大周確實是在找她。那為什麼要冒用夏生花的名字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可能是我丟的早吧,壓根沒聽說過這事!對了。你還沒說你來這裡乾什麼?”田園園把話題丟給了他。比起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逃的田園園,他的出現才在意料之外吧!

陳老九又添了些柴火,“我在尋找我娘。”

“誒,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田園園記得陳老九說過他在三河城流浪長大的。

“我是孤兒沒錯,可也是娘生的。總之我現在在全國內尋找我娘。”

“你娘去的地方很多嗎?還需要全國尋找,這你得找到什麼時候?”

田園園口中說著話,伸手摸了摸小砂鍋,溫度正好,就端起來把藥喝了。

陳老九聽了她的話,臉色頓時陰寒起來,手緊緊握成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一口氣把苦澀的藥喝光,田園園放下砂鍋,見對麵的陳老九冷著臉,便出聲詢問:“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沒有,對了,玉樓頭頂的骨針你沒弄丟吧?”

“在呢,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會弄丟呢!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骨針是玉樓的遺物,我與他算是有一麵之緣,故而有此一問。”

“放心吧,在我家放著呢,最是保險不過了。”

田園園蹭了蹭鞋底,上麵沾著不少泥點子,這會兒身上的和鞋上的泥巴早就乾了,兩個手指輕輕一撚就掉了……莫名有點解壓,她就開始搓衣服上的泥點。

陳老九沉默下來,呆呆地望著火堆走起神來。自從知道母親死亡的真相後,他幾乎夜不能寐,隻要一閉上眼心中便會湧出無儘地恨意……

一夜無話,天剛剛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田園園就被陳老九叫起來趕路了。

離他們所在位置向北走大約走了二十裡地,有座叫長陽的鎮子,鎮子挺小,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商鋪是應有儘有,甚至在街尾還有個妓院,幾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倚門賣笑,來往商販行人也愛往這裡走,人一多便有了幾分車水馬龍的繁華。

陳老九頭上帶著一個頭笠,又是一身黑衣,特彆像現代電視劇裡仗劍天涯的劍客。

他與田園園先去了醫館,眼下腹中胎兒是否健康才是最大的問題。

坐堂的是位老大夫,他將手搭在田園園的手腕上,麵容沉靜,眼神溫和。

“大夫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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