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天冷(1 / 2)

海川輕輕甩了一下鞭子,馬兒小跑起來,隨後向馬車裡的侯爺詢問殳族的處理結果。自從知道了田園園安全無虞後,整個侯府的氣氛也隨之一輕,連他爹他娘,臉上也有了喜色。

孟星惟挑著說了些不重要的,涉及到分家結局事情卻隻字不提,畢竟分家的處理方式與公布出來的結果不同,算是不可明說的機密。

主仆倆說了一會兒,孟星惟閉目養神起來。近日隨著殳族的事情落幕,周廷禕開始著手處理原本的工作,於是他也閒了下來。

肅州,三河城。

“蘭心,我的小蘭心!有沒有想乾爹呀!”高瞻一到家立刻從弟弟的懷裡接過孩子,眉眼含笑。

……高瞻,高瞻你變了!

高遠木然望著高高掛起的大太陽。剛才他正抱著蓮蓮曬太陽,園園姐說了,多曬太陽才能補鈣!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蓋,可是園園姐見多識廣,說的一定是對的。

“哥,我們才剛剛吃過午飯,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高遠把午飯二字說的很重。

“……你們午飯以後可早些。”

高瞻抱著蘭心就要進屋,天氣寒冷,怎麼帶著孩子隨便出門呢!

“明明是你提前回來了,店裡的生意還要不要了?”高遠眼看蓮蓮被高瞻帶走,不滿地道:“哥,你不好好掙錢,以後我和蓮蓮吃什麼,花什麼?”

“……今日醫館人少,我便提前回來了。你閒著也是閒著,去把蘭心的尿布洗洗!”

“是蓮蓮,她叫蓮蓮!”

“哼,俗不可耐!蘭質蕙心,蘭心,這才是她的名字!”

屋裡床上躺著的田園園無語望天,明明她才是孩子的母親,怎麼一個兩個不聽她的話呢!

今天孩子的口糧,還是高遠跑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要來的,正好他家有個臨產的婦人,孩子沒生呢,母乳倒是挺多的,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當真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哇啊啊啊…”女嬰被這倆傻爸爸爭論聲嚇到了。

“哦哦哦,蘭心不哭!”高瞻抱著她顛了兩下,孩子還是哭的不停。“乖,乖,不哭嘍!”

“來,給我,蓮蓮最喜歡我了。”高遠接過他懷裡的繈褓,心疼的搖了搖:“都是你,說話那麼大聲,吵到了我們。”

還彆說女嬰真的不哭了,打了個哈欠又睡了。

“哇,她沒牙啊!真是太可愛了!”

“確實,臉的皮膚如此軟嫩……”

兩人你一下我一下,對可憐弱小無助的女嬰上下其手。

孟季推開門,身後的宋百年拉了一頭牛。

高遠與高瞻臉上的笑還未落下,便被他們身後的牛吸引了目光,那頭牛身上的皮毛與本土的黃牛不同,黑白分明,極是少見。

“孟哥,這是牛嗎?”高遠顛顛地跑了過來,圍著牛上躥下跳,很是好奇。

孟哥?孟季對他的稱呼還是挺滿意的,臉上有了幾分好顏色,看他也覺得順眼起來。

“嗯,這是奶牛!園園今天怎麼樣?”

“園園姐吃了不少,精神不錯……哇,它身上的花色,隻有黑色和白色的,好奇怪!”

高遠小心地摸了摸大牛的背,清亮的眼神裡滿是驚奇。

孟季拍了拍奶牛寬厚的背,“這是波托人養的乳牛,以後如月可以喝它們的奶。”

高瞻歎道:“你真的買回來了?素問波托愛牛如命,輕易不會買賣的。”

孟季垂目點點頭,其中有些曲折,不欲多說。

高遠圍著奶牛走了兩圈,嘴裡道:“今日我們找了一個奶娘,隻是快要生了,家中人也不同意做蓮蓮的奶娘,幸而你買了乳牛回來,還是牛可靠啊!對了,孟哥,蓮蓮怎麼喝奶啊?趴在上麵喝嗎?”

高遠比劃了一下奶牛的乳房,臉上飛起可疑的紅暈。

……真大。

“宋百年,你給教教他怎麼擠奶,以後擠奶的工作交給他就行了!”

“是!”

宋百年衝高遠勾了勾手指頭,“去拿個乾淨的盆來!”

“好嘞!”高遠屁顛屁顛的去拿盆子了,擠牛奶,一聽就知道是個好玩的事情。

宋百年將奶牛拉到院子裡,隨手將大門關上,然後開始教導長期擠奶工。他會擠奶,還是因為買牛的時候,賣家手把手教的。

孟季向高瞻伸手,後者裝作沒看見,溫聲提醒道:“田娘子已經醒了,你該看看她才是。”

“你把孩子給我,想來她也想孩子了。”孟季一天沒見女兒了,故而十分想念!

可高瞻也是剛剛抱到孩子,根本不願意撒手,這時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他連忙抱著孩子向廚房走去,“蘭心定然是餓了!小紅,小翠!快給蘭心熱些奶來……”打定主意是不撒手。

孟季看著他抱走了孩子,搖搖頭,向田園園的屋裡走去。隻要高瞻回來,誰也彆想抱孩子了!一進屋,便看到她正在費力坐起身體,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隨後將枕頭墊在她的腰間。

“能坐了,看起來比昨天好些了。”

田園園微笑著點點頭,躺了好幾天,身體都僵了,便想動上兩下換換姿勢。

“我,我聽見,你買奶牛?黑白兩色的牛?”

“你都聽到了?波托人養的乳牛,她們專門用來喂養孩子的,這樣,如月就不需要換奶娘了。”

“……都是,我沒,母,母乳……”田園園無力地靠著枕頭,如果她有母乳,孩子也不至於沒有奶喝。

孟季給她蓋好被子,眼神落在田園園蒼白無血色的嘴唇,伸手輕輕攏了攏她的頭發,溫聲開解:“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如月之所以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來,也是多虧了你。”

孕期被劫,當日難產,產後血崩,這一路走來能生下孩子,已是福大命大,孟氏列祖列宗保佑了,何況她是高瞻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曆經種種磨難,誰又能忍心怪罪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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