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冬月(1 / 2)

“啥?你家一個小丫頭片子怎能與我兒子相比!”杜娘子氣的發抖,指責道:“我兒子可是帶把的,金貴著呢!”

田園園嗤笑一聲:“是你兒子,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啊!在我眼中你兒子連我閨女的腳指甲蓋都比不上!金貴?我女兒才金貴呢!”

“你說什麼?生賠錢貨的賠錢貨!”杜娘子氣急敗壞地罵道:“喝你點牛奶咋啦!那是我瞧的起你!”

“嗬嗬,你娘也這樣想的!好走不送,這位賠錢貨!”田園園白了她一眼,心裡記掛孩子,不欲多說,就要關門送惡客。

杜娘子也不是善茬,見她要關門,一把擋住大門,虎著臉,蠻不講理地說:“走什麼走?你把我的罐子打了必須得賠我錢!”

想就這麼算了,沒門!去三河城打聽打聽,她杜娘子可是隻肯占便宜不吃一點虧的主!

她的嗓門很大,應該是故意讓彆人聽見的,於是,聽到動靜的幾家住戶打開門探出頭瞧熱鬨來了。

杜娘子一看有人看熱鬨,嗓門更是大了幾分:“你把我的罐子打了是不是該賠錢?今天咱們說道說道!”

田園園冷冷地看著她,她就是故意摔的,故意的。白拿了我的牛奶,摔你的罐子不算過分吧!想讓她賠錢下輩子吧!

“賠你個毛線,罐子是你沒拿好摔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是想訛我嗎?”

“誰訛你啦?你看看你這窮酸樣,我還訛你?真是笑話!”杜娘子滿臉的嫌棄,窮鬼一個,見過世麵沒!

田園園笑了一下,話鋒一轉:“想要我賠你罐子錢,可以啊!”

“哼,算你識相!我當時花一百個大錢買的,你給我八十個大錢就行!”杜娘子獅子大開口。

看熱鬨的鄰居議論紛紛,無他,一個新陶罐不過二十個大錢,她直接翻了幾翻,夠黑心,可是誰也沒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反而嬉皮笑臉的等著看笑話。

雖然說遠親不如近鄰,可糟心鄰居也不少!

田園園冷哼一聲,“既然說到錢,你在我這裡拿的牛奶怎麼算?”

杜娘子不樂意了,反駁道:“唉!你這婦人好不要臉,那奶不是你送給我的嗎?如今怎麼又要錢了?”

“誰說送你了?有人證嗎?站出來讓我瞧瞧,我家奶一罐十兩,你拿了兩次就算你一罐!去掉你的陶罐錢,你還欠我九兩銀子加九百二十文錢!賠錢貨,你怎麼支付啊?”

既然說她不要臉了,就不要臉怎麼了!好人真不能做,還得做個惡名在外的人才沒人敢欺負!

看熱鬨的人議論聲更大了,對著田園園指指點點,估計沒見過這麼黑的人!

“你,你你你!”杜娘子指著她,氣的兩腮的肥肉抖了三抖,罵道:“你這個養漢子的臭婊子!喝你家的牛奶,我還嫌你們臟呢!”

這話太難聽了!兩個女人指著田園園嘴裡說什麼,臉上具是譏諷,可見二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你說什麼?”田園園一把拽住她的衣襟,惡狠狠地盯著她:“你說我什麼?”

看著她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杜娘子連忙拉回自己的衣領,退開幾步,手指指著田園園,目露嫌惡。

“怎麼,戳你心窩子了!你瞅瞅誰家像你家似的,整天好幾個男人進進出出的!還有那個拉死人的晦氣鬼你都不放過!”

陳老九:……我招誰惹誰了?

田園園向她翻了個大白眼,“你是吃糞長大的吧!他們有三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夫君,你的內心充滿淫邪,所見皆是淫邪!哼哼!”

“哎喲呦,彆跟我拽文!是不是你姘頭,大家都看著呢!你說不是就不是啦?我可不是傻子!”

杜娘子掐著肥腰,擺了兩下壯碩的身體,頭一扭看了眼瞧熱鬨的人群,臉上儘是得意,好像占據了道德的高地,一副小人得誌的滑稽模樣!

然而,田園園隻是不屑一笑,譏諷道:“我娘不讓我跟傻子說話!所以我不跟你說話!”

話一落,看熱鬨的人群裡有人笑了起來,這話說的好玩,學會了回頭絕對能用上!

杜娘子狠狠剜了那人一眼,那人應該跟她有仇,也不讓她,大聲說道:“杜婆子,我看你是占便宜沒夠!占不到便宜了就倒打一耙!”

“關你屁事!你是不是跟她也有一腿!”杜娘子中氣十足的罵道,見那人灰溜溜的走了,轉頭對田園園繼續汙蔑:“誰管你娘是誰!你說你跟那麼多男人不清不楚的,孩子是誰的想必你也不知道吧!”

田園園被她沒完沒了的揣測,氣的頭一陣陣的疼,好人真是沒法做,好心送奶結果惹了個狗皮膏藥。

你不是愛瞎說嗎?我也會!於是她就開始瞎說:“我女兒我自然知道,我倒是聽說你是二媒,那你這孩子是你現在相公的嗎?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

“胡說,你聽誰說的?”杜娘子惱羞成怒的看著她,“你自己孩子不知是誰?沒得編排我吧!”

“你說我不也是空穴來風信口雌黃的嗎?”

“呸!我說的事實!誰不知道你家有三個男人呢!嘖嘖,要不要臉呢!孩子是誰的,你說的清嗎?”

田園園伸出四個手指,“你瞎啊,不會數數嗎?我家有四個男人!”

“嗬,還真讓我說準了!四個男人?!你可真不要臉啊!你女兒是誰的種你自己知道嗎?”

這時,“孩子是我的!”一聲低沉有力的男聲從人群裡傳了出來。

杜娘子轉頭看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高大俊挺的黑衣男子,手裡牽著馬,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個頭高挑的男人在鄰居裡鶴立雞群,輕而易舉越過眾人頭頂向她投來銳利的目光!他的眼神冷硬如鐵,像是冬夜裡的寒鐵!

杜娘子頓時嚇了一個激靈,像是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下意識地退到一邊。

圍著看熱鬨的人也紛紛讓開了路,目光落在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身上,剛才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會兒像是戴了嘴箍的家犬,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驚動什麼!

說來也怪,孟季往那一站,冷著一張俊臉,在場的人們便覺得這人令人膽寒腿軟想離開,更遑論開口說話了!

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場!一個上過戰場殺過人,鎮守西北,統領十萬大軍的人焉是一個普通人能比的!